这次支援东都洛阳,王师范把第一、五两营留在济阳县休整,以期尽快补满每营五百人的编制。
至于是否扩编、扩编多少,皆要等到回师后再做决定。如此,刘鄩自然被任命为留守济阳县的主将,牛存节副之。
而且昨日商议的各县县尉人选,也被最终确定。
毕竟战功放在那里,该谁升都头一目了然,这就是破浪军因赏罚分明而高效的地方。
出发前,王师范命新任县尉分别前往淄州其余四县上任。
至于原来的四县县尉,他们都是王师范的老熟人了,毕竟在天平镇平定崔君裕之乱一役中,一同并肩战斗过。
而且他们也是有着统兵之能的,王师范当然不会弃之不用,反而将其升入破浪军,充任都头。
并与此次因功提升的诸将,一同进入万胜军校培训,有幸成为万胜军校二期学员。
在支援东都洛阳期间,万胜军校的教学,先由刘鄩这个战术教头和王重师这个战技教头抓起来,不可懈怠。
当然,亲兵龙虎左右都亦被王师范留在济阳县,他们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遂由第二、三、四营随行出征。
即使真的需要与黄贼大军战上一场,王猛三人亦可堪一战。
王猛武勇不输牛存节,李献带兵严谨,王铁所部更是有着“铁壁”的番号,他就是破浪军的一面大盾,就是战场中一颗雷打不动的钉子。
就在王师范向东都洛阳进军的同一时间,汝州刺史的官衙内,二堂中或坐或站,挤满了武将,他们谈论的语气中充满了匪气,一点没有议事的庄重。
坐在主位上一人,身着金甲,体魄雄壮,只是面目丑得吓人,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正值他兴致极高,张着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还瘆人。
他就是大名鼎鼎、搅乱大唐半边天的“冲天大将军”,黄巢。
其左右下首放着两排椅子,上面都有一将坐定,两排椅子之后站立的将领就更多了,亦可谓将星璀璨。
他们看向对面的眼神中,隐含着不屑,就像两排椅子一般泾渭分明,显然是分属黄巢手下的两个派别。
坐在左首之人,脸型瘦长,下颌略尖,唇上胡须疏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阴冷,此人名为尚让。
他原本是高仙芝的得力部将,在高贼败落后才投入黄巢麾下。
而且其来投时是带着嫡系人马的,故在黄巢军中分量极重,俨然是一派首领。
如果王师范在此,定能一眼认出尚让下首之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与东路军苦战两日,后又追击至沂州,被会师后的破浪营反夜袭的郑天王。
从座次上就能看出,他与尚让的关系匪浅,显然就是心腹,而且还是头号心腹兼战将。
当初黄巢欲率军北上,而他偏要去追击东路军为二位义弟报仇。
黄巢本意是不同意的,都是看在尚让的面子上才勉强准了,因为尚让若是不快,一场内乱恐难避免。
而且郑天王带去的五千人马也是从尚让麾下调拨的,故此时他对黄巢很是不满,只是碍于尚让命其忍耐,遂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而在尚让的正对面,黄巢的右首,坐定一人,面相中竟有几分忠厚,这在贼军之中太过稀有,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也就是这份难得的忠厚,让他成为了黄巢的绝对心腹。
从黄巢造反之初,他就与黄巢的几个兄弟子侄共掌精锐。
可以说,他就是黄巢手中拿来与尚让抗衡的最大筹码,亦因有了他的存在,才能维持这支庞大队伍的表面和谐,他就是赵璋。
而赵璋下首之人,就是他的心腹爱将,虽然此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但从他粗壮的手臂、宽厚的肩膀中,轻易就能辨别,其必为豪勇之人。
然他满身肌肉下的七窍玲珑心,却罕有人能窥得一二,赵璋亦然。
他生性有些放荡,二十九岁的年纪因从贼多年,气跑了正妻,却不乏承认或不承认的子女,可见其私生活定然很乱。
他姓朱,名温,宋州砀山人,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私塾先生,靠教书度日。
然父亲死得早,家里靠母亲给官宦人家做佣人勉强度日,很是贫苦。
除了长兄朱全昱赶上父亲健在时,读过两年书,朱温和其二兄朱存没有继承家风,反而自幼好勇斗狠。
终于,在乾符四年投入黄巢军中,几年征战下来,总算混出些名头,让赵璋引为心腹爱将,黄巢爱屋及乌,对他也不薄。
至于他的二兄朱存,就没这么幸运了,早在转战岭南时就已经战死。
坐在主位上的黄巢见众将争吵半天,仍然没有争出一个结果,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用力拍在旁边桌案之上,“砰”的一声吓坏了厅中诸将。
见厅内静了下来,他冲着尚让,却是和蔼地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干,尚将军可有高见?”
尚让先是笑了,这个笑容不同于黄巢的难看,而是让人从心脏能冷到脚心,如坠冰窟,升不起一丝反抗之意的冷笑。
然后用阴柔的声音,说道:“大将军,末将认为,此时的东都洛阳必如惊弓之鸟!
虽其名义上有数万官军镇守,然让却算定,其必难挡义军挥戈一击!
故末将的意思是,直接全军围攻东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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