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一个周五晚上夜晚,招弟家里的红色座机电话突然响了,是大舅打过来电话告诉单连凤,招弟姥姥快不行了。
当时18岁的招弟木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哭的又不能自已,她内心觉得姥姥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还没有工作赚钱孝敬姥姥呢,姥姥怎么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呢?
晚上她哭着入睡,她想姥姥,想起童年在姥姥家无忧无虑自在的日子,她那三寸金莲的小脚走在山间开垦的山坡地里干活,招弟就跟随着姥姥屁股后面当个快乐的小尾巴!
姥姥总是乐呵呵的喊着她:“兔崽子,小学有人给你起外号吗?”
“还真有,有男同学给我起外号叫野玫瑰,我只看见过月季,都不知道野玫瑰长什么样子!”
“那说明我外孙女聪明又长的漂亮啊,要不然那些臭小子能爱和你玩吗?而且我听说你考试总得双百分呢!”
“是吗?姥姥你听我妈说的吗?可他们在家从来不夸我的,以前还说我骗他们没文化”
“他们不夸你,你自己都知道好好学习,那更说明你自己聪明呀!”
招弟她能感受到,在姥姥眼里,招弟是个她喜欢的孩子,拿她当自己亲外孙女一样,因为姥姥和她说过一句是:“我总和你妈说,既然抱养了你,就要对你好,你妈要是对你不好,你找姥姥来,姥姥替你出气!”
那时候的招弟虽然小,但是8岁就知道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姥姥这一席话对她来说简直足以温暖她冰冷的心灵。
可现在不光单连凤对她不好了,连她亲生大儿子都开始欺负招弟了,两个人现在都不想让她读书呀?这个世界还能再对她无情一点吗?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因为赶上周末两天学校放假,招弟和单连凤一起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去了姥姥家,路边高大的杨树叶子黄黄的,招弟一会低头神色忧伤的骑车,一会抬头直视太阳,就为了那阳光从她充满泪水的眼睛直射到招弟的心里。
笔直的身躯,秋天黄黄的叶子,吹过来一阵风,叶子摇摆,一些树叶仍挂在树上,像不愿离开妈妈的孩子,而一些树叶在风中轻轻摆动了一下那小身板,还是飘落在马路上,被风吹散的七零八落。
姥姥嫁到大山沟,更是命苦啊,七岁裹小脚,姥姥的娘家当时条件很好,给她找的对象,后来当上了河北那边的一个县长,嫌弃姥姥没文化的村妇,把她休了。
那个年代被休了的女人,更如飘零的落叶,没有根儿啊,娘家回不去,姥姥也想放弃生命,可她觉得人活一遭,就这么轻易的闭眼,她不甘心,周围的人就给她介绍了山里娶不上媳妇的姥爷,自此随着生儿育女她便在此扎下根来。
想想当初嫁到山里的姥爷家,最初生完两个丫头,后来才陆续生两个儿子,再加上她曾经的婚史,姥姥的日子过的如何艰难,长大后招弟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姥姥对招弟一直都和蔼可亲乐呵呵的笑容满面。
招弟从小学2年级一直到6年级,每年暑假都在姥姥家度过的,上了初中后每年暑假都去食品厂打工,招弟就没来过这里了。
一晃4年过去了,为什么没有来?因为太远了,从东谷县城骑到这里两个小时,有一段荒山野岭的山路,她一个女孩孤身一人,她也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最主要的没有单连凤的同意,她也不敢有想法来姥姥家啊?
以前招弟来到姥姥家的时候,总是望着石头垒的土坡上姥姥的石头院前,她大声的喊着:“姥姥,我来了!”
那个白发苍苍的姥姥,踱着三寸金莲的推开篱笆栅栏看见招弟来了,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说:“兔崽子,开始又放暑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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