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阿姐,姜时晚如梦初醒,心中总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发出声音。
那些压抑许久的痛苦、绝望从周身每一处毛孔窜出来,想吐却如鲠在喉。
如鲠在喉,如鲠在喉。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半跪下来。
“阿姐。”姜时年快步上前扶住她,“我真的是小年。”
姜时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微微噙动双唇:“小年……小年……”
她轻轻地唤着他,就像小时候那样。
姜时年也破防了,眼中似有流光:“阿姐,是我。”
阔别许久的姐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一如从前,他们相依为命。
听着姜时年的声音,感受着他真实的呼吸,姜时晚的心神渐渐定下来:“小年,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
姜时年扶着她到上座坐下:“阿姐,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慢慢来,不着急。”
姜时晚一直温柔地看着他:“小年,让我看看你,你长高了,也变黑了。”
只有阿姐会把自己当做孩子一般看待,姜时年心中万分动容。
他哽了哽喉咙,无所谓地一笑:“可不是嘛,我现在是鲜卑的驸马,还有了新的名字,拓跋烈。”
姜时晚知道孟廷舟之前隐晦地暗示过自己小年并没有死,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他一转身成为了鲜卑国的驸马。
“小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我说清楚。”
姜时年这才将当时在江宁军遭遇的一切娓娓道来。
“阿姐,刚到江宁军的,我人生地不熟,受了不少欺负,幸好有宋大哥照拂,才免去了很多麻烦。”
“后来你怀孕回京了,我和宋大哥也回到了江宁军。圣上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是先帝的的子嗣,遂派孟廷舟将我灭口。”
说到当时之事,姜时年的目光渗出隐隐的恨:“我对于孟廷舟并非什么重要的人,他亦不会因为我而忤逆圣上。”
见姜时晚蹙着眉头,姜时年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说了一句话,我告诉他,如果阿姐知道我是死在他手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你在赌?”
“是,我在赌。我不知道这个人对阿姐是什么心思,只是临死之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活命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极其渺茫。”
姜时晚抿了抿唇:“你继续说下去。”
姜时年喝了一碗茶,擦了擦嘴。
见姜时晚看着自己,他呵了一声:“阿姐,鲜卑是游牧民族,只能以砖茶解腻,不能与大燕同言而语。”
姜时晚看着黑乎乎的跟药一样颜色的砖茶,微微点了点头。
姜时年继续说:“没想到孟廷舟当时犹豫了。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是秘密派人将我送到鲜卑,成为鲜卑公主的驸马,二是喝下圣上御赐的毒酒。”
“为了活命,我选择来到了鲜卑。孟廷舟叫我立下誓言,这辈子永不踏入中原,永不回大燕。”
姜时年的声音充满寂寥:“我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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