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余名要犯,因此两次受到嘉奖。
这让他尝到了甜头,甚至有点欲罢不能了,原先去南京的想法已经越来越淡薄,几乎没在听他提起。
每月丰厚的报酬和奖励让他迅速进入理想的生活境界,刘思敏从妓院里花近百元赎出个十七岁的少女收进自己购置的宅院,还给这小家配了名佣人和厨师。
如今连侯专员对他讲话都很客气,甚至今天私下谈话中应许他在老赵调走后接手侦办处。
刘思敏非常乐意这么做,一个治安委员可以让自己攀上更高的阶梯!他认为自己即将重整旗鼓、走出俘虏的阴影。
这种想法从其他人的尊敬寒暄以及仲文的惊惧眼光中得到印证,使他的自尊心获得了极大满足。
在老蒲纸店门口有一个卖糖粘米花的小贩,揣着两手和刘思敏交换个眼色、努努嘴。
他便和秦哥等朝此人指示的方向过去,却正好是那家店的后门,门口坐个乞丐,见他们来了便用打狗棍将手里的破碗敲了两下,门便开了半边,让他们几个侧身进去。
一名穿身蓝布裤褂的消瘦青年从账房里迎出来,有些不大乐意地笑笑道:“刘先生到底赶来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到大戏开场哩。”
“要真是大戏怎会少得了我?就是老赵也不会肯。实话说,他怕你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所以要我过来帮忙。”
刘思敏说着微微挑开帘子朝店里张望,看见两个自己队上的人穿了长褂站在柜台后面,正装模作样地扮伙计。
不禁一笑,说:“门禁很严,店里也布置得妥当。小纪,我看你做事不错,以后有大盘子你兴许可以多担些。”
“真的?”小纪听到夸奖喜笑颜开:“那还要您多关照兄弟。”
“好说!”刘思敏心里好笑,这家伙这么容易就昏头,唉,到底经历太少呵!他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问:“抓到的人呢?”
“在后面库房里捆着,留了个我们的人在那里。”
“那里面肯定有他们的人,也许全部都是,要小心看管才好!”刘思敏略一思忖叫过秦哥:
“再派个弟兄过去,要严密监视。如果情形有变用刀子解决,尽量不要开枪或闹出声响。要知道我们等的是大鱼,不能让小虾搅和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偶尔有几个客人进来走走,但无非看货议价而已,这些并不是他们等待的“大鱼”。
眼看快要过午,小纪有些焦躁起来,着急地问:“刘先生,地下分子是不是闻到什么了,怎么还不见踪影?”
“耐心些,钓鱼也没这样容易呵。”刘思敏喝着茶,眼皮也没有抬地说。
“要是……,要是他们不来了可怎么办?”
刘思敏把脸一沉,用申斥的口吻压低声音道:
“你干什么?有什么可慌张的,才夸了两句就翘尾巴了?你自己想想漏风了么,没有的话着忙什么?真是自寻烦恼!”
一句话说得小纪红了脸,缩在那里不吭气。
其实刘思敏自己心里也打鼓,喝水是为的让肚子不叫唤,否则被手下听到面上不好看。而且他也暗自嘀咕,难道又脱钩了不成?
墙壁上的挂钟“当、当”地敲响,已经下午一点钟。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很快地有个假伙计冲进房里来,兴奋地小声叫:“来啦、来啦,是个女的!”
小纪“唰”地抽出枪,听见后半句楞了一下,问:“你没搞错吧?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会是个女人?”
“没错!”那“伙计”躲一下脚:“切口暗号都对上。不但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标致的女先生呐!”
“真是越说越荒唐!”小纪生气地打断他。
“慢来。”刘思敏伸手拦住道:“你们懂什么,赤党那边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你还没见过二十岁的师长呢!
你去,还当你的伙计。把人给我领到经理房间去,我来和她说话。小纪带人在外面守住,随时进来抓捕。秦哥把街道封住,打电话回去叫车!”
几个喽罗答应着分头去准备了,刘思敏站起身隐在账房与经理室之间的墙壁后面,一名特务将帘子拉起,他便从边上的缝隙处透过玻璃窗向隔壁窥视。
假伙计热情地把个女子请进房内,请她坐下、一面殷勤地倒上茶水。
刘思敏看不到她的正脸,只瞧见个欣长婉约的背影,穿件碎花洋布旗袍,头上别着玉色发卡。
听她开口道谢,刘思敏的心脏忽然狂跳了几下,顿时脸色煞白。
小纪轻轻地走进来示意他都准备好了,很惊讶于他的脸色,忙问:“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