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饭就是!”
他望望两人的眼神冷笑道:“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生逢乱世只好如此。
你们看现在捐税不断上涨,再瞧各地灾荒、人祸不绝,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储备,仓实库盈才能让咱们度过难关,是不是这样?
那么想做到的话,首先每块地都必须出产更多粮食、蔬果等等。
我觉得仓实库盈这四个字,不是靠的杀鸡取卵那样把农户都逼得鸡飞狗跳。
给他们好种子、好工具、好土地,保障水源和粪肥,然后把地交给可靠、有悟性、勤劳的人去耕作,那他们种出来的结果必然不同!
你看北生叔的田,在之前老太爷那会儿一亩地年产稻谷四百斤,麦三百二十斤;
后来修了水渠,每亩产米五百六十斤,麦四百斤;
如今用农学院给的种子,亩产已经是米六百八十斤,麦五百斤。这难道不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朱教授建议我从各处召集些佃户,来看看北生叔家的地,让他们都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才能种的更好,我看这是个好主意。
老刘你明天就开始办这事,叫每位大管事带三个佃户来看,听朱先生讲讲。而且不光是粮食地,还要看果园、菜地、鱼塘等等……。
谁地种的好、果园菜园侍弄得好,我年底拎着猪腿去给他拜年!”
他一口气把自己在路上想好的事全说出来,刘忠合才知道他原来早就琢磨过了,而且想了那么多。
陈老爷滔滔不绝和他们说了好久,都是怎么提高产量、让农户无后顾之忧,然后引进新机器、设备,将多余人口转用于生意或扩大自卫队等,没注意天已渐渐黑了。
荷香进来掌灯,常顺趁机提出回去琢磨一下自己带哪个做跟班,然后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唐牛那里,得到陈寿礼同意后他告辞出去。
留下刘先生在屋里,两个人认真地商议茵茵两口子婚礼的规模、用度等详细事宜。
但第二天早上,佣人们却吃惊地发现阿茵小姐不见了!
最先的发现者是这些日子天天和茵茵吃、住在一起的玉樱,她住在茵茵卧室对面的小间,每天睁眼就可以看到小姐的床头和帐门。
这天她照例早起洗漱之后,给茵茵打来洗脸水,但小姐并没像往常那样起床,帐门依旧垂阖着。难道小姐不舒服?她想着没作声。
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依旧没动静,玉樱开始着急,轻轻到床边挑开条缝一瞧,床上的被子还摊着,里面却冰凉。
玉樱这一惊可不小,忙叫来孙嬷嬷,她从各种迹象断定小姐没出事,可到门房、卫兵那里都问过,谁也不曾见小姐离开院子。
“真是奇怪,难道她藏起来了不成?”孙嬷嬷此时也慌神。
大家在院子里到处找,已不可能瞒着陈老爷,所以孙嬷嬷带着玉樱匆匆来见纹香。
纹香听了沉吟片刻起身,先让人找来陈景和他耳语几句,陈景惊异地看她一眼扭头离开,她接着用沉静的口吻吩咐她两个:
“你们跟我来,一切由我对老爷说,不问你们且不要开口。”
走到书房里正遇见寿礼出来:“是怎么了,外面这样吵闹?”因为过节的缘故陈老爷心情不错,所以嘴上问着却是满脸笑意。
“有件事你不要着急。”纹香安抚地拉他到屋里坐下,说:“小姐不见了。”
寿礼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扭脸望望缩着身子站在门口的玉樱和孙嬷嬷,知道这大概是真的。“老孙家的,怎么回事?小姐出门了么?什么叫不见了?”
“她们都问了,阿茵没从正门出去过,家里上下也在找,还没找到。你觉得她会去哪里?这个家拢共就这么大呵。”
“几个院子都找过么?五弟妹和六弟妹那里呢?”
“她们都去问过。我在想,会不会……?”纹香忽然瞥见陈景的灰色洋布长褂进了书房,便打住自己的话头。
“叔,婶子,我姐大约是从后院院墙上爬出去的。”陈景急急地说。
“你怎么知道?”
“我带了三个长工沿院墙查看,两人在里面、另两个在外面。结果走到厨房后,看到墙地上有这个。”
他递过来个手帕包,纹香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有只断成几节的翠玉镯,心里一沉,那果然是茵茵的东西。寿礼自然也认得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我还看到墙头的青苔上有痕迹,就叫外面的人注意找,结果他们发现挨着咱们后墙不远韩老星家的后墙外放着一副梯子,那上面蹭着新泥呢!”
陈青说着瞟了纹香一眼:“我……,我自作主张,叫长工们去学校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