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啦!”陈老爷忽然生气地打断他。纹香忙挥手叫其他人都出去,自己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他手背上,安慰说:
“你别着急……。我叫人去各渡口和路口问问,也许有谁见过他们呢?”
“算啦,别去。”寿礼苦笑道:“你想想,码头和道路口都有自卫队守着,如果他们被发现过早有人来报告了,说明他们没走这些地方呵,人家也聪明哩。
还是不要把这件事自己搞得满城风雨的好,先想想如何对顾家说话吧,再有两天就是迎亲之期!”
“我去请刘先生来,兴许他有什么主意?”
“不用,我自己来了。”纹香回头一看,刘忠合已同常顺一起前后进了书房。
刘忠合先开口说:“我们在院子里听孙嬷嬷说了,已经请她传话给全体佣人、丫头和长工们,谁对外说出去立即打五十鞭子、赶出三河原。
现在三牛正集合大家,让老孙家的训话呢。东家,这事可有点让人做难呀。
我是这次的媒人,咱们得赶紧想个解决的办法,不然两家的面子可都不好看!”
“刘先生有什么好主意?”寿礼又一阵苦笑:“要是我还有个女儿就好了,可偏偏不是这样。唉,这孩子怎么如此倔犟哩?”
“东家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咱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个情形,你也不要自责。”刘忠合安慰,想想又说:
“我看,这件事恐怕还得你亲自去趟顾家,把话当面说开,就算要退亲两家还得维持着,礼数上必须周到才行。”
“啊?真去退亲么?刘先生,有没有别的办法,老爷面对顾家妈妈可怎么说呢?”纹香脸色苍白,做难地看着陈老爷说。
“也许……可以不用退亲?”旁边一直没作声的常顺忽然开口,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东家,我的意思是……咱们和顾家结亲已尽人皆知,如果有个替代的办法既躲过这场乱局,且依旧和顾家做亲戚,那么是最好的了,是不是?”
“废话!”寿礼哭笑不得:“虽然如此,可我上哪里变个女儿出来?这又不是汉朝和亲,皇帝老儿可以随便封个公主充数的?”
常顺听他的责备却没有恼,心里已有了个主意,微笑着回答:“既然两家婚姻就行,那么不管陈家嫁女还是顾家嫁女,都一样的罗?”
那三个人相互看看,刘忠合首先点头说:“有道理呵,顾家嫁女也一样的,只是……怕要让大少爷受委屈了。”
“他委屈个什么?竹子也是知书达理、识字会写的姑娘,门当户对,且我早有此意,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这一对儿先办理,也就安心了。”
陈寿礼说着瞧纹香,意思是问她的想法,纹香只好回答:“按岁数上说,洪升今年虚岁都十九了,倒也是该迎娶的年纪。
竹子虽小四岁,也还是相配。不过,老爷还没问过大少爷吧?不知这桩婚事他自己怎么想哩。”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里由得他?”
“你又来了,这里才跑掉一个,难道还想出些动静么?”
纹香这么讲让寿礼也觉得自己太急,可约期已近没功夫细说了。“唉!洪升因他姐姐的婚事已经请假,说好今晚回来,要说服他也只有这一晚时间。
我还不知顾家什么意见,先得去拜访才好。真是,全乱套了!”他话音刚落,忽然三牛跑进来,忙忙说:“老爷,马托尼来了,还带着陶家大仔。”
寿礼听了把脑门一拍,苦笑着摇头,叹气道:“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哩?他们不能走码头和大路,最方便的自然是从陶家渡过河啊!不管怎么,请他们两个进来说话罢。”
三牛答应声出去,稍微的功夫马托尼的外国腔便传进屋来:“你们大家都不要找,他们很好、很安全。啊,我慷慨的领主先生,你好吗?似乎气色有点烦恼呵?”
“马托尼先生,你来一定是有好消息吧?”
“是呀。我带来了你家小姐的信件。”
“是她的亲笔么?”
“哦,不,是许先生写的,不过里面有些是笔录小姐的原话。”
“这个坏蛋,他绑架了我女儿还写信给我?我不看!”
“不是绑架。先生,请你心平气和地看看,他们两个是为爱出走的,这是一封道歉信。”说着马托尼把信交到走过来的纹香手里。
“天还没亮我听到有人敲我的窗户,开门一看是他们两个。许先生言辞恳切,希望我帮他们祝福结婚。
你知道神是不能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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