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福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回答:“你这样说,我们凭什么信白军的军官呢,何况还是抓我们的对手?”
“王排长,淮西营做事从来有良心。我本可以把你们堵上嘴、捆着拖出去,但那么做风险很大,所以我想还是明白讲给各位听,请你们配合。
当然,要大家相信昨天的敌人可能是难了点,但你为受伤的兄弟们想想,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既保全各位,又且不惊动他人吗?
我希望大家同意,然后换上我们的军装,跟着运输连转移。到了集结的地方有专门的人送你们去皖西,这是眼下最安全的办法了!”
“你等等,我们商量下。”王贵福说完和他的同志低低地交换意见,好一阵回来依旧蹲下,目光炯炯地对仲礼道:“我们有条件。”
“请讲!”
“第一,不能把我们编进一线连、排里去作战;第二,按时给伤员换药;第三,我们要和伤员在一起,不能分开!”
“嗯,这都不难。老陆,你把他们编成一个担架班,让他们专门照顾伤号,王排长先委屈你做个班长,其它的等回到家里咱们再说。”
“行!”
“明白!”
当下仲礼让老陆找些军服来给他们换了,又嘱咐守卫保密。
老陆亲自带人挖个坑把换下的衣物埋掉,砍来竹子、劈成竹篾做了几副担架,算作是这个担架班的装备。
仲礼办完这几件事心中愉快,他看那几条汉子都是好兵材料,决心要收在自己手里,因此特别吩咐老陆别走漏风声。
山上的枪声渐渐稀疏并最终停下来。红军的后卫开始撤退,如昨晚来时一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战场。
孙德有派人去查探,看着他们离开,又上前跟一段才放心地回报。
“哦?撤啦?好,那咱们下山!”仲礼兴冲冲要走,被李雄谨慎拦住。
他安排让富有经验、办事稳妥的黄清水带一个连先行,另一个连作为第二梯队跟在两百步外。
黄老表知道他的用意,所以远远地来到镇外却没有贸然行事。派了三个人乔装后到镇外观察,到傍晚时红军的殿后从北关出镇.
他派一个班小心地到里面转了一圈见对方确实不在了,这才召唤队伍进来,噼噼啪啪地放阵枪,然后在南关墙上长出的小枣树树杈上飘起了淮西营的旗帜。
不到半个小时,余下的人马陆续进驻,迅速占领各制高点和要地,守住南、北两门,在门外用鹿砦圈起警戒区,两个排的士兵每队五人,轮流在街道上巡逻。
见白军重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只有胆大者和好奇的少儿敢于偷偷地从门缝张望出去。
不过,这支白军似乎并没什么特殊。镇公所成了团部,来来往往净是军官和传令兵。
隔壁的店铺门面宽大、后头还有两间轩阔的仓房,因此被安置了伤兵。
其他兵都住进小学校和寺院,护墙上架起机枪,隔几十步就安排个哨兵。
直到下午,开始有逃走的人陆陆续续返回。先是还乡团,然后是警察及那些躲在附近的乡绅、富户。
当他们看到南门上悬挂的旗帜时竟有人泣不成声,更多的是急忙赶回家里去,看自己藏的财产是否还安全。
傍晚,陈仲礼正和几个兄弟商量下一步的安排,忽听外面一阵喧闹,且声响一阵大过一阵,令他很烦躁,看了李雄一眼。
李参谋长招来个警卫连的兵,让他到外面瞧瞧出了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那兵跑回来报告:“本镇的镇长带着帮有钱人在外面吵嚷要见团座,说什么’接缝’什么的,小的听不大懂。”
“咳,那叫接风!”李雄纠正他,然后转脸对陈团长笑道:“我说啥子来?人家送上门来咯。”
仲礼哈哈大笑:“那就依计行事,来多少咱们照单全收。你和老陆、老熊分角色,我在后面听故事耍,只不要让人白来一趟就行!”
李雄带着老陆、熊大眼出来,老陆和气地先自我介绍:“鄙人姓陆,本团参谋兼直属队大队长。”接着指着他俩说:
“这位是本团李参谋长,因团座日夜鏖战十分疲惫已经就寝,所以请参谋长和熊副营长代表接待。”
“各位父老,我淮西营收复英家镇,受到大家的欢迎,万分感谢!李某代表团座招待清茶一杯,战阵之中多有仓促准备不周,还望乡亲们海涵哦。”
众人见参谋长这样说连忙拱手还礼,乱纷纷地回答“哎呀,参谋长太客气啦。”
“团座劳苦功高,休息片刻也是应该的!”
“是呀、是呀!”
“看看几位长官真是少年才俊,我等能够得见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
李雄听了这些拍马屁的话微微一笑:“好啊,那就请诸位进屋坐坐,咱们清茶在手、闲谈片刻如何啊?”
老陆看他的眼色马上也盛情相邀,大家虚让了让便跟在李雄身后涌进客厅内,又乱哄哄一阵坐定,每人面前放了个粗瓷大碗,里面五、六枚瓜片叶子。
有勤务兵拎着热气腾腾的木桶进来,用长柄木斗为每个碗里舀满水。
“这是本部从皖西带来的茶叶,请各位赏脸尝尝。”李雄端起碗来,在一片应和与奉承之中先喝了一大口,摸摸嘴巴,给老陆递个眼色。
老陆会意,对众人道:“虽然我们这边介绍过了,但还不知大家当中哪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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