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地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来非常震耳。
哨兵中的一个身体剧烈抖动后脸朝地倒下,另一个跳起来,端着枪四周张望,看清地上的尸体大叫起来,跳进门洞的暗影并拉开枪栓朝天放了一枪。
等他开哆嗦着要再打枪时,门被撞开,一群同伙吃惊地涌出来,纷纷问:“怎么了,什么事?”
“打!”王贵福一声令下,身边这几个都开了枪.
对面有人呻吟着倒下去,其他人纷纷找掩蔽物,有人大叫着:“夜袭、夜袭啦!”接着便“噼里啪啦”地还击起来,于是门洞里涌出了更多的人。
“撤!”一看火候差不多王贵福立即下令撤退。大家沿着路线边打边走,吸引着对方追来。和后卫汇合后又稍稍阻击,丢下准备好的鞋子、帽子等,朝村外迅速离开。
见村里开打,薛朋等立即做好接应的准备,身边的张奉五等得不耐烦,见他经过压低声音问:“薛七、薛七,你六哥他们怎么还不出来,要不我们去接下罢?”
“老大你总爱急,稍等么。放心,六哥办事有分寸的,他不会恋战。”薛朋的话音未落,有人便喊:“来了、来了,前面是治安队的弟兄们吗?”
众人急忙进入战斗状态,张奉五抱紧了机枪高兴地嘀咕:“嗨,老兄弟,这下你可要打次牙祭啰!”
治安队说起来属于警察的外围部队,但在苏鼎的细心经营和近来王贵福的训练下整体素质和作战水平已非当初的保境队可比。
他们准确的阻击数次挡住了对手,使追兵不敢过于靠近,只咋呼着远远地跟在后面。
但是跑出村后追击者发现对方回击少了,且地形相对开阔,所以立即张开两翼想包抄这群袭击者,左翼正好朝着张奉五的机枪跑过来。
“拦住他们,打!”随着薛朋的口令机枪先响了,有三、四个人口袋似地滚翻、摔倒,其余惊叫着四散。
“你们先撤!”薛朋道。王贵福心领神会,没停步子带着部下消失在夜色里。
薛朋叫人将带来的一皮囊鸡血滴滴答答地淋撒在地上几处,然后拍拍张奉五肩膀:“够了大哥,咱们走吧。”
“什么,这、这就够了?我还没过瘾呢!”张奉五正在兴头上被他打断,瞪着眼睛叫。
“过什么瘾?教训他们几下就行,剩下的明天战场见!”
张奉五没法只好扛上机枪撤退,薛朋估摸他们跑出去一百来步远,命令剩下这三、四个人每人投出颗手榴弹,然后趁着爆炸造成的混乱离开阵地。
这次短暂的袭击战非常成功、无人伤亡,还带回来个俘虏,从他嘴里问出了对方的人数、武器和可能进攻的方向。
如仲礼估计的那样,这次周家虽然是周培安挂帅,实际的指挥者确是挂着自卫团参谋长名头的周晏。
周家出动了自卫团两个大队、还乡团一个大队,还有二区保安独立营和区大队,共计两千四百多人。
其中独立营和周晏指挥的自卫团大队战斗力较强、枪弹充足,服装也较齐整,其它部队就乱七八糟、各色参杂了。
而独立营营长周冕是出于家族压力参战的,并不太积极,所以周晏成了主力,指挥发言权也在他手中。
打头阵的却是廖大头,俘虏供认他们中队长是廖大队长的妻弟,这个情况让黄富民有了主意。
从口供中知道,廖大头的任务是沿大路正面进攻周家桥,而周晏则绕道从丁店攻打侧翼,周冕独立营负责在冯庄、小谢庄保护侧后并监视范家庄方向;
周天培带着还乡团做预备队,只等周家桥突破,立即冲进去占领并驱逐残余。
黄富民把情况用电报通告给陈团座,得到他回复后将所有指挥官请到宁惠寺指挥所进行作战布置。
他按仲礼说的诱敌深入,不同处在于根据现在得到的情报进行了调整。
原来准备集中力量对付周晏,现改为以二营二连、三连为主力配合自卫团直属队迎战廖大头,治安大队做其预备队,二营一连负责镇内各要点的守备;
以卢天合的守备连、自卫团二大队和卢虎带来的自卫团一大队迎战周冕,董小青中队做预备队。
这么做明显是要以淮西营老底子的二营去揍廖大头这个软柿子。
精于算计的黄富民心里清楚,这个大队虽然名义上有几百人,但实际它来源于廖大头的土匪武装,战斗力很弱而且基本上没什么训练。
周冕表面要让廖某立功,实际是让他去率先碰硬钉子然后自己趁机捡便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呢?
仲礼根据报来的信息曾指示黄富民要先解决这支队伍,再调回头全力对付拥有一千一百多人、枪的周晏,这里面的妙处黄富民看懂了。
第二天清晨,阵地上开早饭,是米粥、烙面饼和炒鸡蛋。
三连七班的位置在全连的中间偏右些,他们阵地前方直到对面的小松树林,是片开阔的稻田。
士兵韩三良原本是罗芳的部下,这是他加入淮西营后第一次战斗,心情不免紧张,边咬饼子边从枪眼不时朝外张望。
“我说小老弟你别老看来看去好不好?”他的班长坐在不远处吸溜着碗里的粥讥讽他:“你这个样会被别人当新兵蛋子,仔细人家笑话!”
“班、班长!”韩三良突然不咬饼子了,直着眼睛声音发颤。
“嗯,怎么?”
“好、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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