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是热闹的,紧接着又接待了刘主席和他带领的省府视察团。
考察过三河原并笑纳了新钢铁公司的股份之后,刘主席在一众记者们面前对本区建设大夸特夸,授予陈寿礼模范绅士奖状,然后又会见了陈仲礼,接受了他赠送的一只小狗(脖子上带着宝石镶金项圈)。
此后刘主席前往县城接见县长朱联福给予必要勉励,然后接见了韩团长。
虽然也“笑纳”了他的贡品,却毫不客气地进行了警告,这一切由崔秘书透露出来,让陈家兄弟很高兴,看来没有花钱的不是!
省政府将三河原树立为“新生活运动”的典范,接下来便是全省各县代表参观团和中央视察组,忙了个不亦乐乎。
在陈家兄弟忙乎的同时,朱联福再次来邀请寿礼担任区长,被他以长辈在上不敢僭越为名推托,最后推荐了有大专学历的林修觉。
朱联福谈过后对这个年轻人印象颇佳,当即同意了任命。
因刘主席表态支持,银行再紧缩银根也得拿出些钱来表示表示。
于是三家银行联手拿出二十万元贷款,至少铁矿的建设可以开工了,同时三河资本也向省府表达了收购淮南船运的确切意向并指定廖斌为项目经理。
消息传开,各方人士来打听或表达入股意向的电话络绎不绝,把临时充当接线员的叔仁累了个半死。
还好调来三名今年新毕业的中学生给邮电所,不然叔仁就被拴在电话旁寸步也离开不得。
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叔仁把邮电系统和各种设备了解清楚,甚至可以做那几个新人的师傅指点要领,也算是意外所得。
接近月底的时候刚刚松口气,荷兰银行和安达银行的两位代表又到了。会英语的林修觉陪着他们在三河原上转了整整五天。
荷兰银行的安德森以前来过,很惊叹这里如此迅速的变化。“要是这种速度持续十年,这里会兴起一座新的城镇!”他说。
两家银行都觉得数目太大有点吃不消,但又垂涎这块肥肉。寿礼说如果他们愿意提供支持,自己可以考虑五年后每年从荷兰进口不少于十万元的化肥、饲料和种子。
两人觉得这是个好方法,于是答应一期先贷给四十万元,然后他们回去和总部沟通,再决定后期投入数目。
“好啊,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完全吃下淮南公司,而且也可以开始筹备钢铁厂了!”徐业非常兴奋,连夜将消息拍电报发给蚌埠。
很快,三河新厂将获得荷兰两家银行的支持,这个消息便出现在蚌埠的报纸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连串的进展让寿礼感到顺心,因此回到西陈家集之后更加勤奋地在纹香身上努力,终于在小年夜得到消息说她也有喜了!
寿礼因此极为得意,给所有佃户、长工、佣人都发了两块银元的年赏。不过后来遇到闷闷不乐的徐七:“咦,七叔为什么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唉,不敢说呀!”徐七摇头。
“咋啦嘛?”
“大老爷可知,明年的新年和立春这两天挨着?”
“知道哇,这有什么关碍?”
“镇上的道士说,这种情形不大好,明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唉!这才刚高兴了几天呐?怎么老天又要折腾?”徐七叹息着,背着手摇晃着白发苍苍的脑袋走开了。
寿礼愣怔片刻,摆手叫过小泉:“你找功夫去农校,问问朱教授他们,这说法可信不?”
“哎。”小泉应着,看看他的眼神说:“老爷别放心上,那些个道士骗钱的,他们说话当不得真!”
“若是一味说好话那肯定是骗钱,可这话听着不像。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因为没防备遭灾,那才叫做冤枉哉!”寿礼喃喃地说。
徐七的话像根刺样扎在寿礼心上。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不会因为短暂的丰收就忘乎所以。
找时间还得亲自去趟农学院,把事情敲实才好!他心想。
还得嘱咐唐牛他们几个庄头盯着佃户们尽可能把水窖、池塘、沟渠填满残雪,对族中和乡里发出警告。
唉,但愿那个道士胡说,老天总这么折腾,农户可不好活哩!
回到家里坐下才喝了半盏茶,就听见电话铃声响,门房那边朱四大声(炫耀)地接了,然后跑到台阶下报告:“老爷,是三老爷打来的。”
“哦?”寿礼很惊讶:“他已经回到家里了么?”
“不曾,是从高塘打来的。”朱四回答:“他说有个事情要同你说。”说完看纹香给他做个手势,点点头回去。不一会儿客厅柱子上的电话机便叫起来。
寿礼接过听筒在手,却意外听到洪升的声音大叫:“爸,我在三叔这里呢,明日就到家!”
“咦,你放假了么?我还以为会除夕回来。”往年洪升都会和小伙伴多玩耍两天,不到除夕是不到家的,今年他居然回来得早,让寿礼相当惊奇。
“我带来个客人,是学校的张先生,她会来做客。”
“这孩子胡闹!人家先生难道没自个亲属家眷?你去邀请人家接受是不接受?多么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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