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得她频频点头,心想自己这会儿进去不好,左看右看,便往自己女儿房里来。
朱韵这屋是个里外套间,橘红推门进来没见到人,诧异地叫了声“韵儿”,然后右手推开里屋房门,冷不防一件东西带着风扑面而至,唬得她浑身一哆嗦。
接住了才发现是条裙子,就听朱韵连嗔带怨地叫道:“诶呀,妈,你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
“我……?”橘红本想辩解,忽然觉得不对,仔细瞧女儿身上穿件肚兜,下面一条短裤,光溜溜两条腿儿紧紧夹着,扯着夹被挡在身前。
往左边看,见窗户关着,竹篾帘子放下来遮得密不透风。“这大热天做什么呢?不怕捂出痱子来?”
话才出口闻到些幽幽的气味,眼角瞥去,女儿腿下竟是仲礼的军服,顿时恍然大悟。她“唉哟”了声,拍手掩口而笑。
韵儿羞得叫了声妈,一头钻进夹被里再不肯出来。“我当什么大事哩,没事。做女儿的都会有这遭。”
橘红见她没有毛病只是思春了,放心大半,过去推她说:“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和妈还不能说啊?”
朱韵像只知错的小猫,顶着被子钻进她怀里,扭动身子说:“人家羞死了,不敢见人呢。”
“傻丫头!”橘红叹口气,想想可也是,当年自己有个年长的丫头在身边疏导、开解,女儿如今不靠自己怎么办?
“你找些别的事做,把注意力引开些就好了。比如做女红、读书、习字、画画等等,切不可像这样把自己关在小屋里胡思乱想……。”
在心里橘红是想着让儿子出人头地的,所以和仲礼说了让他去县中学读书,哪怕住校也要让朱潜有机会去考省城甚至南京的高等院校。
不过对女儿她倒没这样要求了,只求她留在身边离自己别太远才好。
在仲礼看来有些重男轻女,当妈的其实是舍不得女儿去吃苦,宁可不要她大富大贵,平安遂顺一生便是福气。
再说,橘红跟仲礼的当年生下个儿子小丛,她知道那不是朱家的血脉,但要陈家认他目前是难。
这个孩子还小,橘红希望做姐姐的韵儿将来不要远嫁,好照顾这个年幼的弟弟。
不过眼前……,她看着床上扭来扭去的女儿,心里泛起母爱和怜惜。
虽然她自诩新派,曾经想过不在自家里蓄养家奴、婢女,但是眼前的情形让她犹豫,也许还是让他给买个丫头来陪伴女儿的好?
天气燥热,夜里翻身都感觉不到背后有丝丝凉意。仲礼听橘红说了房子的事情,听她说想买来留给韵儿名下做嫁妆,开玩笑说她做母亲的想得真够长远。
两个人互相玩笑了阵子,橘红又和他说想给姑娘买个丫头、添个伴儿。仲礼纳闷说干嘛要丫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橘红说女人家的事你不懂!
仲礼想想自己是不懂,只好答应。正想问她要买个啥样的?橘红却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现在三房名下有几处新收进来的买卖店铺都是她在外面打理,仲礼也心疼她的辛苦,不想惊动好梦,便暂时不问。
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悄悄翻身起来走到廊上。外面只有清白、皎洁的月亮高高挂在中央,大家都熟睡了。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声女子的呻吟,再细听,没有了。一丝笑意浮上仲礼嘴角,他摇摇头,转身轻轻朝朱韵房间走去。
进了屋,视线一暗,满屋脂粉香料的气息中和着淡淡的处子气息。稍稍适应光线后,仲礼挑起了门口的竹帘。
朱韵穿着肚兜,一手撑着身体,蜷着两腿紧张地盯着门口,见他进来什么也没说,两只眸子闪闪发亮。
“我来找军服。”仲礼坐在床边微笑着轻声说。
“不在我这里,”朱韵害羞地看向旁边:“我妈拿走了。”
“哼,还是个撒谎的偷儿。”仲礼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这样逗她。
“真的不在我这里。”朱韵伸手从床里侧抓出些什么:“我有这个就够了。”
“这是什么?”仲礼接过来在月光下打开看,是她下午穿的那件白地暗花的缎面马甲,不解地看向朱韵。
“那上面有你的气味。”她说完,羞不可抑,扑在他大腿上,一手从后面抱紧仲礼的腰:
“你听,静夜里能听见我的心跳,跳得多快,好像都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我、我害怕,你是继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仲礼抚摸着少女光滑的后背,轻轻拍打着说:
“我们陈家人不喜欢给孩子们立规矩,你只有随着自己的心意,才能是最快乐的。”
“可你是继父啊?我怎么可能快乐?我恨死了!”朱韵低下头凶狠地张口就咬。
仲礼倒吸口冷气:“这丫头,你来真的?”一伸手拉开她后背上肚兜的带结,手沿着脊背向下滑去。
不知是不是云朵遮住了月亮,房间里忽然暗下来。床发出轻微的声响,忽然漆黑里朱韵颤抖着说了声:“等等!”
然后一条雪白的手臂出现在窗边做了个拉的动作,卷起的竹帘“哗啦”声落下。
“哧”地,仲礼笑出声。
“笑什么?人家害羞嘛!”朱韵有些恼怒地嗔道。
在断续的喘息和呻吟中,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可惜月亮打不开这道帘子,无法知晓里面正在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