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去做省里的官儿?我可没那本事!须知站得高摔得狠,做好这个县长,那就是我祖上烧高香积德啰!”
“瞧,您这不是挺明白的?那还和晚辈置什么气?”寿礼笑了。
朱联福白他一眼,只好说:“没想到给自己挖坑了,晦气!你定是他们请来的说客!”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寿礼扯扯他袖子,请他坐下后商量说:“秋收总算保住了,现在基本咱们可以说全县不会有饿死的。
老父母你看,那几台拖拉机不坏吧?这次修大坝,那东西可出了不少力呐!咱们县里不多买几台?”
“唔那东西确实好用,就是贵!”
“诶,虽然贵,可一台能抵四、五辆马车,干活儿的速度快了呀!”寿礼说:
“叔仁说他在江苏武进看人家农场里用美国造的推土机也很厉害,推个鱼塘出来只要一天半时间。
我已经给他电话里说了,咱这边地方大,买以、两台不够用,叫他先订十台过来!
怎样,县里也出部分钱,咱们合买呗。”
“县里哪有这许多钱?”朱联福苦笑:“要我说,不如让合作社专门成立个农机站,把这些机器可以租给农户用,扣除技师和维护支出,剩下的拿来抵购入款。”
“咦,你也学会这些招数了?”寿礼笑起来:“好好,我琢磨、琢磨这个事情。不过我担心惠农只惠到富农和地主,普通人还是用不起。”
“你没法照顾到每个人。”朱联福说:“这天下有有钱的就有没钱的,没钱的想用好东西他必得拿点什么代价来换,否则都养出毛病,袖着两手一切就来了,那怎么行?”
两人说着,朱联福讲你在三区搞矿山、建炼钢炉,倒是帮别的区想想招哇。
寿礼便提出来说二区的纸张、一区的水产充足可以产鱼罐头、四区适合做鸡鸭鹅养殖。
如果县里帮忙协调,三河资本可以给各区拿出总共十万元贷款,扶持中农和富农兴办作坊、养殖场,拿出部分股份来和地主合资兴办罐头厂。
寿礼说这话有底气,十万元不过是仲礼从周家和韩旅长住宅里缴获的三分之一而已。
忽然朱联福想起个事,打断了寿礼问你乡邻中可有个陈拐子?
寿礼一愣,有哇,怎么县长问起这个?于是将陈拐子以往的行径大致描述番。朱联福冷笑说你下次再见到就把这东西赶紧碾死吧!
寿礼忙问缘故,朱联福告诉他说已经查明,当初去韩旅那儿出首,说出了洪升在县中学下落的就是他,给周家出主意栽赃洪升然后扳倒陈家兄弟的也是他,后来趁乱逃到陈天魁手下,出主意去攻打李家圩子的还是他!
“这人对你三区太熟悉了,简直防不胜防,所以我说你再见到一定不可手软心慈,赶紧弄死完事!”朱联福劝他说。
“混蛋,我当他是族亲,他竟然这般作孽,真真是不想活了!”寿礼气得跺脚,但听说此人现在下落不明,也只得无可奈何忍了,心里打主意叫卢虎着人悬重赏暗访去!
他两个正说着,忽然间朱联福的秘书跑进来,鞠躬道:“二位先别聊了,出大事也!”
二人唬了一跳,朱县长“唿”地站起来:“可是哪处堤坝有险情了?”
“非也、非也!”秘书连连摇手:“刚刚接到电话,汪院长遇刺!”
“王院长?哪个王院长?”寿礼没听明白。
“不是王,是行政院长汪精卫!”秘书解释,又说:
“上面已经下令,所有驻军戒备,各地保安团严查可疑行人,各县主官立即返回办公厅主持事务,所有警务人员取消休假,在城市主要干道架设哨卡检查身份证明。”
“那不是在南京出事嘛,又不是在安徽境内?”
“据说有同伙逃走,中央正秘密追捕。不管怎么说,您赶紧动身,咱们返回县城要紧!”
寿礼也不敢耽搁了,他连忙告辞出来回到自家给仲礼挂电话:“你听说这件事了?”
“大哥别慌,没事的。”仲礼安慰他:“我想,再怎么也不至于飞到咱们这里来。当然,我会小心,已经给两个区都下了戒严令。”
既然韩旅覆灭,县里临时任命仲礼为二区、三区联防总指挥,统一指挥保安二团(目前仅有教导大队和郝大牛的一营)和三团(淮西营又恢复团级)。
“我担心的倒不是嫌犯,”寿礼暗自叹口气,有些烦躁地说:“我是担心在路上的小五和那些货,这么一来会不会又要停运?
唉,紧赶慢赶还是没用上,还好有中桥代购来的设备,不然……。这西洋人哪里都好,就是办事太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