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陈仲礼他们回来从黄富民和老陆口里听说了这事,李雄感激地直给二人作揖,老陆说回家时你找功夫自己去府上拜会陈老爷,要谢也该谢他!
仔细想了想,仲礼说你们处置得对,这等害人害己的王八蛋留着也是人间祸害!说完他给寿礼挂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
寿礼说你知道的不全面,那家人还剩下一个。然后就把李欢留下二妹子的事和他说了。
仲礼沉默片刻,他知道李欢是原来叔仁的手下,当过侦察兵且身上有功夫,只是在女人这方面总是有个爱偷腥的毛病。
“好,我知道了,留下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她自己没有报复、怨念的想法,只要李欢有了这女孩儿以后从此不再沾花惹草,这就不是大事!”仲礼说。
“叔仁回上海了,李欢名义上是你管辖的下属,是不是你找机会敲打、敲打?”寿礼说:
“你们都是军人,说话比较方便些。他虽怕我,还是有个军令管束着更好。
至于那个女孩子,等她心情平复些,我和她好好说说,给她和李欢置办个院子、开个饭铺,再好好弄场婚礼把喜事办红火。
女孩儿嘛,又没了亲人,有人这样对她该知道感恩了吧?”
“大哥你可小心,女人心海底针呢!”仲礼半开玩笑:
“得和她讲清楚,他父亲擅弃守地、临阵脱逃,这样处死是轻的,搁前清你看会叫他怎么个死法?”
他停了停:“不如我把李欢调到高塘来,离你远些,我总怕这女娃是个祸害!”
寿礼笑了:“陈总指挥怕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真是奇哉!没事,人心都是肉长的,有话好好说便是。”
然后寿礼让仲礼稍等,电话里杂音响了几声,然后回来继续说:
“那狗才,说什么逃难,箱子里还带着几百块银元、两千多钞票,还有些珠宝、首饰。另外缴获了六支短枪和百来发子弹,一颗手雷。
这件事后我考虑家里也需要自卫的武器,就把他们交给蔡浒安排了。
每个参加行动的弟兄给了二十元钞票,班、排长、中队长加倍。剩下的我让舟会计收到你名下供给军用。”
报完账又说:“麻烦的是还有将近两千亩地契,和六安、舒城、金寨等地十几个铺面的文书,你看怎么处理?”
叔仁最不耐这些事,抓抓头皮说:“这些都是孙团总的家产,我不要!大哥你看着办吧。
你不是想收这女孩儿的心,叫她替你管住李欢么?要不然咱们还给她,这也是大大的人情了,李欢有这笔产业,还能不踏实收心?
再要不你给她置换成咱们三河原或颍上的地,不比那山里的强?李欢也就拴住了!”
“诶,到底是带兵的人!老三,你谋略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咱就这么办!”寿礼觉得这建议非常不错。
如今有机器、有种子,东边临河台地上的草地可以大面积开发,他正想和县里说,交给三河农业和霍县合作社来规划呢,从中划出几百亩来不是难事!
寿礼禁不住罕见地夸他一句,叔仁听到后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起来。
开春后仲礼就忙着整军、备战。他回家听了叔仁和季同两人的讲述和分析,从蚌埠回来的三全也和他说了国军在铁路线上调动的情况,心里对大概形势有了自己的认识。
目前报纸上提到共军,多远在陕甘青宁地区,在他来看已经十分遥远,简直遥不可及!
剿共应该暂时不是重要大事了,但是日本这个弹丸小国居然有能力在东北、华北折腾之外,又跑到上海增兵,难道它真地有力量再开辟一个新战场?
农历年一次兄弟间的座谈中,他向季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季同想想告诉他:
“哥,日本现在失业率很高,四成男性要么没工作,要么只能打短工。
他们政府也做了些努力,比如组织满蒙开拓团移民,但相比之下愿意冒险去的人还是太少,根本解决不了那么多人的问题。
但是如果发动战争,倒是可以短期内一下子让他们国内的就业压力极大缓和。”
“这话……我不太明白。”仲礼皱眉:“打仗总不是件好玩的事,怎么还和找工作的人有关系?”
“如果军部鼓吹战争,用军功、升迁、封赏这些东西来诱惑,年轻人就会热血沸腾,忘记打仗会流血。”当时在场的寿礼说,调脸问季同:“我说的可对?”
“大哥说得有道理,而且更糟糕的是日本人还用为天皇效忠的大义、正确性,用驱逐西洋对亚洲的压迫这种表面口号。
用为国家、民族牺牲的荣誉感来召唤,这就使不少人像当年镇嵩军喝了鸡血酒一样狂热。”季同形容说。
“那不成宗教了?”叔仁皱眉。
“可不,日本有自己的神道教,还鼓吹武士道,说为了追求武士的精神境界而牺牲是光荣的,死后可以进入靖国神社受到千万人供奉和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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