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也会对陈家有意见,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懂啦,还是同心考虑周到!”寿礼没想到这层,所以非常高兴:“同心,实话告诉你,你娶了徐家的姑娘,柒铭媳妇(玉樱)也有喜了。
你们兄弟里现在就只有同贵没成家,我考虑李家也是想给他说门亲,这才从门当户对想到李家。
你们这么分析我全清楚了,我先叫江媒婆去了解长房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品行如何,你和同贵通气,如果他没意见,咱争取把他这事尽快办成!”
自年初几场婚礼落定,江媒婆已经闲了好阵子。正在家无聊,就被纹香叫去益乐堂门口,叫她给陈同贵相看下李家长房有无适龄的女子。
老江湖了,这媒婆都会看眼色,立即就明白陈寿礼的心思。
接下指令风风火火,先去找了 一乐庵的女道士聊天,从她口里套出哪个媒婆子熟悉李家大院那边的情形,然后备下几样点心找上门去。
她声称有户富农人家极想攀李家的门槛,想要嫁女过来,却不知道李老爷门下旁系里可有合适的小伙子?
和对方七缠八绕地聊得欢,两个大姐、妹子都叫上了,最后终于摸清楚门道。
次日晚间找上一户跟了长房十来年的长工,五圆钞票塞过去,那人便将长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讲了。江媒婆心里有了底,匆匆返回西陈家集来向纹香汇报。
“当年分家,却是因为二房乃是老太太亲生,长房实际是从兄弟那边过继来的缘故。”江媒婆神秘地告诉纹香。
“啊?这么说来,二房其实是正根,但生得比老大要晚?”
“可不,当初老太太嫁过来七年肚子没动静,两方小妾也未生育。
都以为没戏了所以才过继的,谁知又过三年老太太居然生了,这就尴尬。
所以老太爷找他生父商议好,孩子满二十就分家,只要钱财出去自谋生路,家里给留五十亩根基田而已。”
“哦,原来这里头有这么个故事。那长房在这边可还留有人丁?”纹香急忙问。
“只有原配带着个儿子,小少爷叫李唯季,今年二十了,读过高小。但是喜好摆弄刀枪,倒是一手好枪法,号称百步穿杨的。
上次陈天魁匪部攻李家的时候,就是这小少爷带着护兵守的院子,倒是颇为勇猛。”
“嘁,有甚用?还不是靠咱家救的李家?”纹香一嘁道。
“那倒是,据说那小少爷每每提到咱家三爷羡慕得很,只是他那个二叔严格约束,不许他走远胡闹,他又是个孝子,所以……。”
“不管他,我要你去问他家有没有女儿,他有儿子关咱何事?”纹香打断婆子的絮叨。
“是、是。”江媒婆连忙回到正题:
“他老爹当年只身到上海闯荡,先有了三座纱厂,后来又做西药进口,如今又收购了火柴厂、营造厂、还有几家茶馆、戏院。据说在上海的公馆有三层楼,很是气派。
那李家大老爷叫李梦出,娶了房姨太太,生下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倒是好福气得很!如今大姑娘已经十九,听说在洋行里做翻译的。二姑娘才十六……。”
她叽叽咕咕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个清楚,纹香一听两个姑娘都在上海,心里便有些打鼓,觉得这事恐怕没戏了。
恰好这时寿礼回来,见她们站着说话便来打招呼。江媒婆复又对寿礼讲了遍。不料寿礼倒是兴致勃勃:
“两个女儿?好啊!我这里恰好有的是好男儿。你没白跑,至少咱们对李家的情况都清楚了,很好!”说完回头叫李传世:“带她去账房领五十元辛苦费。”
“你这打的什么主意?”纹香不解。
“刚刚和徐业兄通过电话,他那个送到南京学水利的儿子毕业了,马上要回家来看看,然后去南京的农业部水利研究院做事。嘿嘿,刚才江媒婆一说有两个姑娘,我就……。”
“你就想‘狗舔八泡屎’,顺带着把人家的事情也管了?”纹香撇嘴:“那可是个大学生,正儿八经中央大学土木工程系的第一名,他还不眼高过顶,能随便看上哪家姑娘?”
“诶,徐维年那孩子文质彬彬,他才不是这种人。况且……,”寿礼压低声音:“他也是抱的,就和四妹家的国福一样。”
“啊?”纹香大吃一惊:“这么说,徐业夫妻俩实际上只有阿泉一个姑娘?”寿礼点点头作为回答,纹香禁不住叹息了声。
原来徐业的夫人多年未能生育,到三十岁了才怀上孩子。由于害怕和担心她患上产前忧郁症,结果服药后生下阿泉,这孩子就有些木讷。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两件婚事做成,对三河原的稳定肯定有利,而且……也许老五在上海那边做事还可以多个助力。”寿礼这样想。
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的头尾告诉叔仁,可以让他看情况把这条线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