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有朝一日,我大晋铁骑定能踏平关阻,收复燕云以北。”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四年前,有幸与父皇到过大晋极北。从高山向下望去,明明只是薄薄一道城墙护栏,却十几年都不敢冲破半分。
近在咫尺的故土,深深刺激着他的眼睛,恨不得带他大晋将士们骑着马便踏过去,一刀斩落一个敌人项上头颅。
可父皇说,不能。
他听见自己问为什么,父皇却没有回答,只将目光停在了远方的营地处。
他顺着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个穿得单薄的士兵,脸上的冻疮一块又一块,拿枪拿剑的手都被冻得变了形。
为大晋苦守边关的将士们就只能有这样的境遇吗?
京城内的士卒倒是看着个个红润健康,但他们显然扛不起北方胡虏的大刀大马。
太子听了也很触动,大晋子弟,没有不希望恢复往日荣光的。
他愿意与二弟共创兄弟盛世。
时越很满意儿子的高远志向,皇上不是乱世枭雄,但也守住了祖宗的江山。太子就更不是杀伐果决之流,但是个绝对的君子,这样的人,若能配得一个忠诚善战的臣子,未可不能谋得一个中兴的大晋。
辅棠就可做这样的辅佐之臣,他有其皇爷的风范,谋智谋心却不谋位。
“宪儿,棠儿,一会儿走的时候,叫饰鸢姑姑给你俩装一碗补身汤,我刚与周娘一起研制的方子,去火养心的。”
她先对着太子“你最近忙,需要好好进补,必须去拿了喝啊。”
又转头对自己的老儿子,“你也得喝,夏天火力旺,你又爱顶着烈日瞎晃悠,小心中暑。”
两人诺诺称是,在外面甭管怎么呼风唤雨,威风凛凛,在家也得听娘的话。
兄弟两个一人拎着一个食盒,在宫门口分道扬镳。
太子要回他的东宫。
一人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心里却满满当当,欢喜非常。
自打搬进东宫,每次都是这样,来越母妃这儿,不是吃得肚圆脸红就是拿得沉甸,生怕他一个人就少了吃喝穿衣。
这样好的母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至少,相较于他母妃的不闻不问,他这二十年感受到的慈母之爱都来自贵妃娘娘。
外面的人不明真相,只知道皇后被帝妃二人逼得缠绵病榻,一昧地骂父皇色迷心窍,昏君之相,骂贵妃女色祸世,有前任贵妃的妖态。
但他却看得真切,母后并没有外面穿得那样,病得下不了床。她只是陷在坤宁宫里,守着自己的骄傲,不愿出来。
她见不得父皇看贵妃娘娘的眼,会让她像个可笑的附庸,时刻提醒她,她才是后来者,破坏者。
但母后和越母妃一般,再恨再怨却又心善。
女子相争,最是悲哀。
所以,她选择逃避,不看不听。守着坤宁宫的身份象征和体面,青灯伴佛。
唉。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孰对孰错,分不清楚。却无一人幸免,谁也没讨得好。
夜,昭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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