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乃是我大周各军精锐中的精锐,你怎能空守涿州城?”
“可末将未接到旨意,不敢擅自出兵。”
“杨指挥诶,”慕容延钊说到:“皇上以自身为饵,将辽国援军尽数钓出,如今皇上被辽军重重围困,旨意怎么发得出来。”
“啊?”杨业大惊失色,急忙命令亲随:“速发信号,命背嵬军速速出城作战。”
辽兵的冲锋越来越凶狠,曹彬眼看顶不住了,急忙冲进大营:“皇上,辽兵不要命的冲击,防线随时有被冲破的可能,末将带着你与慕容总管暂且找个山间避避,等待援军吧。”
柴宗训闻言拔出天子剑:“朕与你们一同杀敌。”
“皇上,”曹彬简直要哭了:“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再不避避就来不及了。”
“朕并未意气用事,”柴宗训喝到:“朕素知辽兵凶悍,此次御驾亲征,早已做好许身社稷的准备。”
“皇上。”连慕容德丰也跪了下来。
柴宗训淡淡一笑:“慕容兄也怕死了么?”
慕容德丰说到:“皇上,非是臣怕死,只是臣不愿做无谓的牺牲。况臣并未打算退避,曹指挥使,你连番冲杀早已累了,速速带皇上离开此地,战场便交给我吧。”
曹彬也不客气,上来就要拉柴宗训。
“都别动,”柴宗训挥舞着宝剑:“非是朕不惜命,只是朕在此处,兵士们尚可凭着一口气继续血战,若朕离去,兵士们必会泄气。我军本就势单力孤,若再泄气,恐会一败涂地,以辽军之残暴,这些兵士一个活口也留不下来。”
“所以,”柴宗训长出一口气:“朕誓与大周的将士共存亡。”
“皇上…”曹彬带着哭腔,眼泪流出眼眶。
“走吧,曹卿,”柴宗训说到:“朕自幼跟随两个老董习武,虽战场冲杀不一定行,但保命是没问题的,朕与你一同上战场。”
接着他又转头笑到:“老董,你不是说朕老把你拉在身边,很久没体验战场拼杀的滋味了么?这次朕给你个优待,记功数人头,你的一个算两个。”
董遵诲深知柴宗训的性格,拱手笑到:“谢主隆恩,臣等这一天很久了。”
慕容德丰转身拿起长枪:“幼安兄,战场杀敌怎么能不算我一份。”
“好,我们一起杀敌。”
眼见皇帝居然亲自上了战场,周师气势为之一震。
兵士们拼死命杀敌,便是不敌,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被敌人砍倒,不能一起死,就是咬也要咬一口。
辽军被周师这种拼命的劲头吓住,进攻烈度为之一滞。
耶律奚底非常不满,亲手斩杀几个踌躇的辽兵,大喝到:“天黑之前若还拿不下,统领以下全部治罪。”
辽军再次猛攻,士气毕竟不能真正的当做武器杀敌,更何况辽军的士气也不差,周师毕竟势单力孤,眼看又要顶不住了。
曹彬组织残余兵力将柴宗训护住,边抵抗边收缩。
眼见收缩的圈子越来越小,杀不进来的辽兵开始放箭,给周兵带来的杀伤更大。
柴宗训身边也发生好几次险情,幸好被董遵诲一一化解。
但此时防御圈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了,柴宗训此时才意识到危险,难道这次重生之旅就要结束了?
按照年份算,前一世的柴宗训好像也只活了差不多的岁数。
我勒个去。
此时的周兵还没空绝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活着让皇上受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更是让他们充满愤怒。
“大胆胡虏,休伤吾皇。”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句暴喝声震天际,所有辽兵都转头望去。
却见一队重骑冲过来,重骑的马比一般周师的马要强壮得多,马上的兵士个个都如铁塔一般。
他们风卷残云一般冲过来,周围的辽兵挨着即死,碰着即伤,很快便冲到柴宗训身边来。
领头之人从马上跳下执礼到:“臣杨业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后续还有无数这样的重骑冲过来,辽兵很快被冲得七零八落。
辽兵原本只是绷着一口气,如今背嵬军这样的生力军加入进来,他们哪还顶得住,纷纷溃散逃命。
所谓兵败如山倒,任耶律奚底如何怒喝,甚至又连斩几个兵士,还是弹压不住。
副将萧道则急忙拉住他:“大帅,已无法挽回了,保命要紧啊。”
耶律奚底气急败坏的挥舞几下大刀,随即跨马飞奔而去。
战场形势剧变,这下被外围的铁骑军捡了个便宜,慕容延钊亲自上阵杀敌:“不得放走一个辽兵,否则本王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