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转过身,笑了一下,然后回头对他,又是满脸的正经:“拔剑,练功了。”
早膳用了一半,苏先生便急急忙忙上早朝去了。众人围坐着,南清醉心于挑出自己手中包子里的肉丝,玄然还是因为大清早被南清叫起来的事情不愉快,闷头扒着饭,话也不讲。玄游和林延坐在一起,过于热心得给他夹菜,林延碗里满满当当,笑着婉言拒绝。
忽然有一看门小生上来:“公子们,有客来访,说是找南清公子。”
“劳烦让他进来,是我朋友。”南清表情淡然,并无吃惊。
那小生应和着退下,玄然来了精神:“哎哎哎,谁啊,谁啊。”
南清平素里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只要是关于他宝贝徒弟,他就变得异常小心眼且孩子气,为着今早玄然挑逗林延的事,瞅了他一眼,并不讲话,玄然“切”了一声,撅着嘴,低头扒饭。
“公子。”神秘来客站在门口处,低声唤着南清。
“来了。”
“离南?!”其余三人停下吃饭的动作,望着门口那一身玄衣的人大吃一惊。
要说这南清也真是个狠心的,带着自己的徒弟出门办事把随从扔在荒凉凄冷的青城云端,随手施了个法术,让离南不吃不喝孤零零地一睡就是三天三夜,今天早上自己忽然良心发现,远程施法把离南叫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发个定位,让人家巴巴地跑来季北找自己。见了面也没个道歉的脸色。其实解释什么的倒也不必,毕竟从南清出生起就是离南跟着自己,说起默契,抵得过世界上的任何人。他不说,他也不问,他们自有自己的道理。
领着离南进来的那小生面露难色。
“不必忧心,今早我已跟苏先生打过招呼了,他不会怪你放人进来的。”
小生面露感激,连连作揖:“我家先生不喜人扰,平素里最烦我们随意放人进来。多谢公子体谅。”说完转身便走了。
玄游给离南倒了杯茶:“南南,你吃过了吗?要和我们一起吃吗?”玄游果然是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顾及,只要不是自己应该叫父亲母亲叔叔阿姨伯伯伯母舅舅舅妈之类的亲戚,比自己大的小的,或是平辈的,他都能恬着脸,腻腻歪歪地叫人家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叠音。众人很是好奇,若是有一天他碰上了自己的偶像子期仙人,会不会叫人家“期期”。
离南笑着对他摆了摆手。
“公子,来的路上,发现城南有异样。”
“是何异样?”
“城南郊区有一户姓汪的人家,原本是住在京城的大户,但是汪家主人几年前做生意失了诚信,坏了名声,生意渐渐没落,便转而搬到了季北南的郊区。汪家凭借着自己曾经打拼事业赚下的钱还有积攒的些许人脉在季北这样的小城里自尊为大,横行霸道。一个月前,郊区的农人便向官府告状,说每到入夜,夜汪家的主人便会偷偷潜入自家的鸡舍偷鸡,因为顾忌汪家的家大业大,不敢当场抓获。当时官府奇怪,汪家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去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以为是农人平日里受尽欺压,随意编了个罪名嫁祸给他罢了。可过了没几日,越来越多的农人跑来官府告状,县太爷拗不过,带着人去汪家质问,可是到时却发现汪家的大门敞开,府宅内的人全都不见了。但是府里的东西倒是件件完好,不像是逃了。事情一直拖到现在,汪家的人至今也下落不明。”
“何处打听到的?”
“衙门捕头,酒家小二,城南农夫,还有忘情鲜花店的老板。”
玄游一口水喷了出来。
南清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说辞一致?”
“不全相同。捕头明了,农夫简略,小二添油加醋,老板……并不想搭理我。”
南清听罢,抄起钟南起身,对众人淡淡地说:“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