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夏即景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逐柳过前川。”清新的空气清新的风，吹拂着高岗上的花花草草，宜人的初夏，伴着暖暖的阳光，沿着铺满青苔的小路散步是何等惬意。

    扁神仙忽然喜欢上了和尚珰珰相处的时光。和马神通在一起的时候，马神通垄断了话语权，他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因为深知马神通的智者无敌，举一反三，见多识广，他轻易不会开口，免得显出自己的无知与可笑。当然马神通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可是扁神仙猜想他暗地里在心里偷偷地笑。而珰珰会面带微笑倾听他的谈话，带着含蓄的欣赏与渐渐滋生的崇拜。

    “抗毒素生产投资项目”需要一段时间吸纳资金。在这段空档里，田方朴博士必须待在“抗毒素生产投资事宜经办处”全程督导高薪聘请来的员工们工作，监控整个过程，以免出现纰漏。

    而秦石轩教授与女投资家尚珰珰只需偶尔在装修豪华的经办处办公室里露露面，表示一切进展顺利，他们身为股东正在各司其职。

    因此除却在私立艺术大学里教课，在空闲的时间里，扁神仙通常会邀约尚珰珰一起出来漫步消磨闲暇时光。他们相携去商店购物；去咖啡馆，茶馆细数寸寸光荫……随着相伴的时间增多，他们发现彼此之间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多，他们对服装的品味相近，对色彩的选择喜好也大致相同。

    扁神仙和尚珰珰不知不觉中步入心旷神怡的岁月里，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悠然地恬淡地潺湲流动着，就像一杯沏开的花艺茶，一朵一朵的鲜花在盛满清水的透明的玻璃杯里款款绽放，整个世界都在这个时刻静止，你只能屏息品味着这美丽而灵动的沉寂。

    风轻轻地拂过面庞，送来淡淡的花香，青草经过清晨露水的浸润，将深藏的沁人心脾的幽清的气息悄然呼出。

    又一个气朗神清的早晨，扁神仙望着天空上的流云，微笑着对珰珰说：“小时候，我常常想如果坐在云端，静静地观赏世间百态，会不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你小时候……”珰珰想亲昵地说，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却被天空中飘浮着的一件东西吸引了目光。

    扁神仙顺着珰珰的目光瞧见一个红色的气球正慢慢飘过来，飘到珰珰头部上方二十米时停了下来，枪神扁神仙反应迅速：出枪，射击，收枪。

    红气球应声破裂，倾泻出来无数各种颜色的新鲜花瓣，如同一阵花雨纷纷洒落在尚珰珰头上、身上。

    尚珰珰露出无限惊喜的笑容，伸手接住一部分芬芳的花瓣，捧在鼻端嗅着清丽的馨香……

    “嘿，珰珰，我的创意让你惊喜吗？”马神通笑着悠然自得地走进情意绵绵的画面，打破了和谐，甜美的构图。

    “你怎么能想出这种好主意？”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尚珰珰冲过去，抱住了马神通。

    马神通顺势抱起尚珰珰，原地转了一圈儿后才放下她。

    扁神仙阴郁地凝视着做事一向极有把握而且一定会成效显著的马神通。

    马神通转身笑看着扁神仙，“这个惊喜要谢谢你够格的射击，否则……”

    “如果我不出枪”，扁神仙若有所思地拦住了马神通的话，“你的妙主意就落空了。”他的神情渐浮冷淡。

    我太了解你了，小子，只要不是人，发现带有潜在危险的东西，你都会出枪。”

    扁神仙斜睨了一眼马神通令人讨厌的自以为是的笑容，望向天边总是从容不迫徐徐前行的白云，沉默不语。

    出来的够久了，三个人向住所走去。尚珰珰心里依然停留着因意外的惊喜带给她的兴奋，她一路抓住马神通说说笑笑，神采飞扬的马神通也不停地回应她。扁神仙照例一声不出，那是他从前惯有的状态——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