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承受邵东阳的撕咬,心底的紧张有所缓解,她也听到脚步声,踏踏回响在走廊。
“你咬死我吧。”梁玉珍颤抖着说。
“咬死你,咬死你——”邵东阳重复着嘴里的话语。
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黑猫爬上他们窗户,厉声嚎叫。
也许由于极度紧张而激动,邵东阳莽莽撞撞闯进梁玉珍身体。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他们不再害怕,交融一体就是安全的港湾。
天亮时,被子和衣服都掉落在地面。邵东阳和梁玉珍同时醒来,回想昨晚发生一切,轻舟已过万重山。
今天是阴天,窗户渗透潮湿,等烟雨蒙蒙。
但当梁玉珍想起床时,发现左脚套着一只红色绣花鞋。
“哇——”梁玉珍歇斯底里尖叫,急忙跳起来甩掉脚上的鞋,
如想甩掉爬上身上的蟑螂,老鼠,或者一条蛇。
邵东阳却没有昨晚害怕,可能天亮给了他勇气。
他极力安慰梁玉珍,也留意到墙上的人体画掉落到地面。
跳下床捡起那只绣花鞋,仔细端详,色泽古旧,看上去有些年份。
鞋面用紫色线绣着牡丹花,国色天香般。
大红色的沉稳,配上紫色线条,显得十分典雅。
“做工十分精细。”邵东阳喃喃自语。
“我都被吓死了,你还有心情欣赏它。”
邵东阳再留意那只绣花鞋,发现上面有两处血迹。
一处在鞋子右侧面,一处在鞋底。
是谁进入房间,把鞋套在梁玉珍脚上,难道真的是消失女文艺的鬼魂,邵东阳心里猜疑。
还有那只黑猫,无缘无故跑来嚎叫。
昨晚极度紧张时,闯入梁玉珍的身体里,被一层温暖包围,他的害怕全部消失。
他在小镇处理过许多纠纷,多数是民事纠纷:乡里间丢失一头牛,一只鸡,或者地里麦子被他人夜里收割;
较为严重是捉奸在床,酗酒闹事,打家劫舍等。
像这类鬼魅魍魉的事,还是头次遇到。
梁玉珍又一阵尖叫,她发现她左脚有手指印,淡黑色的。
她赶紧跑进厕所清洗,厕所有一股腥味。
邵东阳也跟进厕所,他先撒泡尿,还开玩笑地说:“昨晚的尿急,想不到能憋到今早。”
梁玉珍拼命往左脚泼水,但手指印并没清除。
邵东阳蹲下,用肥皂帮她清洗,手指印仍顽固存在。
“我听讲,谁穿上绣花鞋,便吸收脏东西的戾气,双脚慢慢变黑,直到腐烂。”梁玉珍伤心地说。
“别胡思乱想,天都亮了。”邵东阳又帮她用肥皂清理一遍。
手指印似乎淡一些,或许是心里自我安慰,看上去仍十分明显。
“咱先吃早餐吧。”邵东阳建议。
“你吃得下,我可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点,昨晚我们几乎虚脱累死。”
邵东阳回忆昨晚,他抱着梁玉珍像是在进行一场十万米的马拉松。
不能停,不要停,在他心里呐喊,似乎停下来就会听到拍门声。
窗户那只黑猫最后不知去哪了。
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般配合,跑向终点。
梁玉珍听从邵东阳的建议,不继续清洗,心想生死有命。
她问邵东阳想吃什么,她去做早饭。
邵东阳说不如把昨晚旧饭煲成粥,昨晚的菜再热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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