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白粥搭配隔夜菜,胡乱吃点。
梁玉珍点点头,在邵东阳身边她心底犹如一根水草柔软。
昨晚邵东阳几乎把命送给她,她不记得自己怎样倒在床上。
闭上眼睛睡觉时,他们仍然紧紧抱住在一起。
邵东阳温柔地说:“再没力气挪动了。”
梁玉珍也没力气回答,世界很安静。
那只该死的黑猫不知哪去。
梁玉珍在做早餐时,邵东阳拿一块布包裹那只绣花鞋。
“不如拿过来放到火里烧掉。”梁玉珍说。
“不,得先保存,或许还有用。”邵东阳回答。
邵东阳又检查窗户和门锁,都完好无缺,那昨晚当真消失女文艺鬼魂进来了?
邵东阳再留意地面,有许多脚印,但他俩也在屋里跑来跑去,很难分辨出第三者的。
听说鬼魂没有脚印。
伺候邵东阳吃过早餐,梁玉珍说把碗筷洗干净就得回家了。
邵东阳乞求她再多住一晚,梁玉珍连忙拒绝。
她本来害怕村里猫头鹰咕咕叫,才到镇上散散心,想不到镇上遇到的事更令她害怕。
她跟邵东阳说,家里的大白鹅只给够两天的食粮,晚回去怕饿死它们。
“你回去我想你怎么办。”邵东阳拉着梁玉珍的手说。
“墙上不是挂有画我的画吗?”梁玉珍说。
“只能算望梅止渴,比不上你在身边滋润。”
“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看着我的画像做些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
“好无耻,怪不得我在家里常常发噩梦。”
“发噩梦不至于吧,顶多发春梦。”邵东阳笑着说,梁玉珍紧紧抱着他。
梁玉珍收拾一下包裹,准备离去。
他叫邵东阳打开门,看旁边有没有人,她才走出去。
“顾忌什么,昨夜咱们像杀猪般喊叫,怕整栋楼没睡着的都知道了。”
“看不到脸,管他们是否听到。”
梁玉珍走出门口,回头说一句走了,便轻快走过那条长走廊,邵东阳看着她走下楼梯。
他也得上班去。街上第一趟去往县城的客车已开出。
偶然一辆拖拉机匹匹横行在街道。
卖早点的面馆灶具升起热腾腾的蒸气,和初升太阳的柔光交织在一起。
邵东阳公文袋里放着那只绣花鞋,他其实只是不想它留在宿舍里而已。
把它安放在办公室,用档案袋订装起来。
或许有一天心血来潮,为消失的女文艺调查真凶,而红色绣花鞋是一件物证。
他自然把这只绣花鞋,和消失的女文艺联系在一起,看起来毫无根据,却有十分关联。
如果世上有鬼魂,邵东阳也感谢它昨晚不杀之恩。
邵东阳在办公室泡好一杯茶时,孙维才姗姗来迟,他样子看起来无精打采。
邵东阳已忘记跟他打过一架,很平常问他昨晚失眠了吗,怎么眼袋黑一圈。
孙维愣一下,他说昨晚到墩姐家睡弹簧床了。
邵东阳笑着摇摇头,孙维冷漠坐到自己办公座位上,没搭理邵东阳。
邵东阳拿起茶杯,对着茶水吹两口气。
回味昨晚在黑暗里,莽莽撞撞闯进梁玉珍身体,像是推开世界的门,顿时豁然开朗。
他的嘴角上扬,一天之计在于晨,随后满意抿两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