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示羊打理自己财产的同时,苏水寿往东走。
对于南边的起义,苏水寿他已经略有耳闻。
司机把他送到了基辅,这里他可以选择往东走或者往南走。
“朋友,南边又闹事了,不要去哈。”司机对他说。
“放下吧,我本来也是准备去东边帮别人的。”
“话说你去东边能帮多少人呢?”
苏水寿看着这位同胞不解的眼神,于是笑道:“朋友,一个人总不能做什么,三个人也干不了多少,但是如果一万人呢?如果三万人呢?”
“洪水的爆发是每一滴雨水的积累,救灾的人群是每一位同胞的帮助。”
司机听了,低下头致以最真挚的敬意。
“别了,朋友。”
“再见,朋友。”
苏水寿于是换乘,往东走了。
换乘的是另一位贵族的马车,他刚好要往东走。苏水寿也要往东走,刚好顺路。于是,苏水寿询问贵族能不能搭个顺风车,贵族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苏水寿要给钱,这个贵族没有收。
“嗨,顺路的事,有什么说的?”
这个贵族买了很多粮食,准备往东倒卖赚上一笔。
苏水寿没有阻止,没有谴责。相反,他承认市场经济的作用。
“只有粮食多了起来,饥荒才有救。用十万元买粮食总比十万元都买不到要好。”
贵族和苏水寿在马车上交谈。
“你好,我是苏水寿。”
“你好,我是伊万。”这个青年贵族自我介绍道:“曾经投资建厂,可惜不善经营,已经倒闭了。现在又投资了一些小买卖,准备东山再起。”
“你日后准备经商吗?”苏水寿问。
“不,我这次昧着良心赚钱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资金充足。我……”
“唉,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赚钱了。”
看着这个青年贵族,苏水寿笑道:“没事,工业化嘛。”
“我宁愿成为分蛋糕的人,也不愿成为人分的蛋糕。我们要快速工业化总是要死人的。啰萨帝国不能慢,一但慢了就是万劫不复。”
伊万看着面前这个忧郁的男人,笑道:“说实话,你作为贵族有些黑。作为下人又太白。”
“你喝酒吗?”
苏水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嘿,拿两壶酒水来,我要与朋友痛饮一番!”伊万唤着自己的仆人。仆人也不磨叽,立刻拿了两瓶不算贵,也不算便宜的好酒。
“对了,你们要想来的话,也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还有些便宜的酒水。”
两个仆人各拿了一些简单的酒水和几壶白水。白水是用来醒酒的。
仆人并不会喝太多,毕竟还要驾车。
伊万对着苏水寿说道:“喝酒吧!走一个!”
“好。”
酒过一巡。
伊万开始谈之前的苦恼。
“建厂难呀!技术,资金,劳工,都缺的很!”伊万抿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们没有技术,产品不达标,市场都进不了。我又不想干坏事,最后就倒闭了。资金也缺,人也缺。唉,怎么办?”
苏水寿小酌一口酒,说道:“不知道。不过我佩服你。”
伊万说:“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想要放弃。累呀!”
“我感觉我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出路。”
“做小了还好。一但做大,那就是身死道消了!”
军工企业大多都是官督商办。很多人都说军工其实是私企,但是实际上还是被国家控制的很好。最着名的可能就是阿美利卡这个国家吧。其主要军工企业均为私人企业。但是,本质上来讲,对于一个国家,大企业特别是军工企业,可以说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私企。
“军工嘛,国家管控正常。但是督办的官员经营不讲效益,造出的枪炮往往质量低下。原本我们就没有技术,要摸索。他们上层还来压制,岂不是要我命吗?”伊万诉说着自己的工厂破败史。
“贵族们依旧用着老旧的制度进行监管调度。在我看来,这是新的生产力与封建主义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并不能相容。”苏水寿作为国外留过学,看过一些工人运动之后看到了本质:资本主义的发展难以在封建主义的桎梏下充分的发展起来。
伊万原本想继续倒苦水,但是他好像发现自己没有听懂对方说话,于是问道:“什么是上层建筑?”
苏水寿补充道:“简单讲就是农奴制。”
伊万听完,接着说道:“也是!农奴制这个问题是真大呀!即便是沙皇,也不敢直面封建制度的强大能量。”
伊万和苏水寿他们也知道,尼古拉一世也做过改革。但是都是在不触及贵族利益的情况下。
治标不治本。
“不要脸的贵族也是狠!”伊万接着诉说上边权贵的恶行:“他们一方面监督我们生产,就是说我们生产不达标,结果不收产品,大量货物堆积,导致亏损。一方面,趁机入股收割,到了后面,工厂就成了他们的私人资产!”
伊万叹息:“都是我们不够强大的错!”
苏水寿突然想起,自己的二哥也很会这样玩。他感觉这里面可能有苏示羊的影子。
伊万没有看到苏水寿表情的变化,只是接着说道:“他们既要发展近代企业,却又采取垄断经营、侵吞商股等手段压制民族资本。这玩什么?既又要牛产奶,又不给牛吃草?”
气愤完,伊万又开始叹息:“唉,社会嘛,习惯了。”
自古以来,从没有一帆风顺的改革。改革本质上是利益的重新分配,那么之前的既得利益者肯定不可能放弃。蛋糕就那么大,你给了别人,我怎么办?
酒过三巡。
伊万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作为一个不太会喝酒的人在倒苦水之后喝多了。
喝高了的伊万笑道:“嗨呀,喝呀。”
伊万的脸红红的,看着苏水寿没怎么喝就有些不高兴了。“喝呀!不喝怎么体现这酒水的价值?酒最终不就是用来喝的吗?”
“对吧?磕酒!”伊万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磕,喝)
“好,喝酒。”苏水寿小抿一口。
“嘚!这就嘚啦!”(嘚,对)伊万笑着继续喝。
迷迷糊糊的伊万笑着说:“成长需要打磨。我没说苦,也没说累,我说知道了。”
“知道了,这就是社会。”
“我有一个大庄园,三个小庄园。外加一些小产业。”
“我的钱不敢说太多,但是真的也不算少了。”
“我……”
伊万稀里哗啦的说着自己的情况。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生活要这样对我?”
“我终于是懂了父亲的话。为什么他们不想要第二代去创业。真TM无语了这TM的世道!”
“我不服!”
伊万这时神情激愤:“我偏偏要打破这世道!我知道很难,但是,滴水石穿,绳锯木断!谁怕?”
“他们害怕我,因为我们年轻!”
“以我丰富的想象力,我可以想出几十种,甚至几百种我们胜利的景象。但是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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