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能影响了老板的桃花。
就在甄不甲马就要对荣潜说见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决定似乎还是太过草率。
毕竟荣潜是练柔道的,万一自老板真的对他动手动脚,这子岂不是会直接把准哥扔到楼下去?
甄不甲反复思量过后,还是觉得不应该把老板的生命健康置于险境:
“荣生,还是不麻烦您了,要不我楼照顾准哥吧……”
荣潜皱了皱眉,言语间带略为显的不悦:
“我的人,为什么要你来照顾?”
“啊?”
听到荣潜的反问,甄不甲是诧异了一下,旋即立刻反应过来荣潜的态度,语顿时变成了公公级别的尖笑:
“奥奥奥!是啊,荣生的人,轮不到咱……不是,轮不到咱们『插』手,对了荣生,准哥的手机还在我这,我得给您送去。”
“不用,我下来拿。”
荣潜不想让班准的这副样子被任何人看到,此直接就阻断了甄不甲想方设法也要来一趟的想法。
挂了电话,荣潜俯身替班准掖了掖被角,然后套外套离开了门。
荣潜在地库被甄不甲抓手臂,絮絮叨叨地磨叽了半天班准在酒桌英勇事迹,不但路见不平地帮女演员挡了不少酒,而且还得到了乔导的朋友,那位生『性』暴躁的卢导的赏识。
不过荣潜不想听这些,他想回,趴在床边看那海獭懒洋洋地睡觉。
打开门的时候,荣潜发现客厅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常年有一副绞杀技能傍身的荣潜丝毫不会对这种场面到害怕,但他走的时候,毕竟留了班准一人在屋中。
此时这客厅的人却不知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对班准的安危构成威胁。
荣潜转过头,借月光发现班准的卧室门似乎仍旧紧紧关,心想这飞贼可能还没发现班准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不紧张之余,荣潜直接拎起了门口作为装饰的鹿角模型,眯起眼睛,手腕在空中划了个弧,远远朝客厅那人砸了过去——
他手的力是有收敛的,毕竟谁也不想缘故得到一个过失杀人的罪名。
“唔!”
这一声令人比熟悉的沉闷低哼让荣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抬手就拍亮了客厅的灯。
见班准捂额头趴伏在茶几沙发间的地毯,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得微微抽。
“!”
荣潜懊悔不已,忙不迭地朝班准快步走去,直接蹲在地将人揽进怀,掰开覆在额头的手去查看伤况,温声哄道:
“我看看,乖,别动。”
越发浓重的酒呛得荣潜屏住了呼吸,在确认班准的额头除了一片浅淡的红痕外,并破皮的痕迹后,才注意到班准的怀中抱什么东西。
“你怎么不睡觉,又爬起来喝酒了?”
荣潜可奈何地伸手去拉班准怀中抱的酒瓶。
奈何喝醉了的人力得解,荣潜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从班准的手中卸下酒瓶。
下楼的这会儿工夫,班准飞快地灌了自己整个儿一瓶的干红,之前强装镇定的样子已经消失踪,彻底醉得一塌糊涂。
“眼睛好痛。”
班准仰头看荣潜,在醉意的笼罩下,丝毫不知道自己应该回避头顶的灯光,知道难受地叙述。
荣潜转身关了客厅的灯,借落地窗外的清朗月光走回到班准身边。
“乔导同意我做他下部戏的男一了。”
班准的脸被醉意浸得红扑扑的,盘腿晃晃悠悠地坐在地毯,仰头看向一身西装站在他面前的荣潜。
面对重新回归沉寂的黑暗,他本应该觉得害怕的,可不知为什么,要有这少年待在他身边,班准就觉得自己仿佛能透过这黑夜看清一切。
荣潜抑制不住地替他到高兴,半蹲在班准的面前,轻声恭喜他:“哇,这么棒啊。”
被人夸奖的觉让班准变得骄傲起来,他竖起一根手指,立在荣潜眼前:
“每一部戏,有一个男一。”
这种类似于“你搁这儿搁这儿呢”之类的废话要是放在平日的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荣潜都可能会烦得厉害。
可被班准用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来,他却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荣潜想捏捏他的脸,又想起班准的淤青体质,便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真的啊,这也太厉害了。”
“嘿嘿。”
班准咧嘴笑了起来,抱酒瓶就又开始喝。
荣潜伸手隔在班准的嘴巴和瓶口之间,不让班准继续多喝一口。
他刚从外面回来,指腹还带些许凉意,对于此时皮肤滚烫的班准来说,属实是有点舒服。
班准情不自禁地把脸往荣潜的掌心贴了贴,见他像是要把手抽走,忙皱眉摇摇头,“不,放在这儿,舒服。”
“好,放在这儿。”
荣潜失笑『揉』『揉』他的脸,能改为用右手掏左边口袋硌人的手机,然后俯下身子,也坐到了地毯,挨青年被『毛』毯盖住的膝盖。
班准见少年对他实在是很有耐心,就又忍不住地开始炫耀:
“我要是演好了,也许能当个真的影帝呢。”
想起乔木胜的电影的尺度,荣潜突然有了自己担心的事情。
“乔导的戏……”荣潜心地用指腹碰碰班准的嘴唇,视线流连在那唇角边的浅淡梨涡,“有吻戏吗?”
“吻戏……?”
班准抱已经喝不到的酒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一脸迟钝。
“嗯,吻戏,有吗?”荣潜替他掖好了『露』膝盖的『毛』毯边角,侧头看班准眼中倒映的月『色』。
班准的唇瓣泛酒『液』的光泽,仿佛浸了水的眸子湿漉漉的,认认真真地盯荣潜的眼睛。
他的样子十分认真,但荣潜知道在这种程度的夜幕下,班准什么都看不到。
努力装作自己能看到的样子,也不过是一种笨拙的伪装。
荣潜握住班准的手腕,另一手捏他的食指缓缓移,轻轻压在自己的嘴唇,让班准在黑暗中知那两片温热。
班准的指尖有在试探『性』地用力,似乎对指腹下的暖意到有些好奇。
荣潜轻吻了一下那泛凉意的掌心。
班准视线昏暗,未知的恐惧让他下意识蜷起了指尖。
像是『性』格内向的『奶』猫,被突然碰到了柔软肉垫般的羞赧怕人。
“准准,你喜欢漂亮的男孩儿吗?”
荣潜循循善诱。
班准背对月光,眼睛却亮晶晶的。
听到荣潜问他的话,班准立刻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喜欢。”
“我呢?”荣潜指指自己,抬手轻柔地握住班准的下巴,让他看自己,“漂亮吗?”
班准点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
荣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安地等待班准的回答。
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紧张情绪后,荣潜不禁失笑了起来。
对一个昏昏沉沉的醉汉,才敢讲自己平日连半个字都不敢提及的问题。
他实在是太怂了。
目不转睛地盯荣潜的嘴唇,听完他的话后,班准却抿嘴唇没有回答。
荣潜眼中的期待顿时变得有些黯淡。
“你漂亮。”
班准重复了一句,旋即像是怕荣潜听不到似的,凑近点又说了一遍,“特别漂亮。”
喝醉了的班准一向跌跌撞撞、行动笨拙,此荣潜压根儿也就没想到今天这醉了的海獭会发生这么的变化。
他曾经看见过漂浮在海面的海獭一整天都在做什么。
非是沉入水捞几颗海胆来,要么就是趴在岸边挑几个满意的石头放在肚子,能让它放弃这两样宝贝的,有见到其他的漂亮海獭时,才会不管不顾地丢开这两样东西,拍击爪爪就去拉人的手。
此时的班准也不例外。
他推开怀中抱的空酒瓶,缓慢却又坚定地朝他眼中的另一漂亮海獭凑了过去。
由于眼睛看不清,班准能凑得很近,浓密的长睫几乎擦碰到荣潜的嘴唇。
意识到这个角度似乎不太对劲,他又心地调整了一下幅度,终于让自己的睫『毛』刮在荣潜的鼻梁。
蹭得人心痒痒。
然后笑眯眯地称赞道:“漂亮极了。”
距离近得呼吸交融,荣潜自然看得清班准脸的每一个微表情。
想起班准刚刚献宝似的跟他说的话,荣潜忍不住伸手扣住青年的纤细后颈,仍旧执于自己的问题:
“有吻戏吗?”
“……昂?”
对荣潜绕回来的这个问题到很意外,班准轻咬被酒『液』浸润的嘴唇,像是听不懂他的话。
“问你呢,”荣潜用食指摩挲青年耳后细白的皮肤,十分耐心地引导他,“有吗?”
“……有。”
班准看过剧本,白之所饰演的双『性』恋同时跟他和女主角都谈了一场恋爱,吻戏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他愁不知道该怎么借位,不用真的亲白之。
“吻戏……达咩。”
即便醉了,班准也没有忘记在乔导的片子,自己是跟谁搭戏。
白之……不能亲,会被他的老攻打。
“要借位。”
听到确实有吻戏后,荣潜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可他知道乔木胜的戏对班准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此他没有办法去阻拦班准,能从道德层面绑架这醉酒后素质就会变得极好的海獭。
“准准,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荣潜步步紧『逼』,却让班准缩在他的臂弯处可逃。
班准看不见,能茫然地盯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有老婆,为什么要亲别人?”
荣潜带来的压迫让班准有些喘不过。
班准能慌张地摆手,“我没有亲过别人。”
“是的,你亲过我,不能亲别人。”
荣潜觉得自己的心头仿佛塞了一团长了脚的『乱』麻,肆意翻腾地作『乱』。
班准困『惑』地低下头,嗫嚅:“可不拍的话,乔导会生的。”
“可你要是亲别人,我也会生的。”
荣潜松开握班准颈项的手,站起身,假意生地背对班准,等待他的反应。
班准眼巴巴地仰头望荣潜影影绰绰的身形,心翼翼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我看不见,别扔下我。”
“那可是我生了,你该怎么办?”
荣潜握住那轻颤的手,复又蹲在青年面前,颇有耐心地问道。
或许是真的担心自己被丢下,又或许是害怕眼前自己格外信任的人真的对自己失望。
班准突然缓缓呼了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荣潜不太解他想要做什么,刚要开口问他,颈间的领带便被班准『摸』索过来的修长手指用力一拉——
没等荣潜反应过来,两瓣微微发烫的嘴唇就贴在了他的喉结。
伴随麻痒的触,荣潜听到青年有些委屈的声音:
“那我也亲亲你,不要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