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猍歹嚎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就说:“盎,有时呀,年轻人的事儿呀,咱真管不了。老话说的好,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呀!”
“盎,是呀!唉!老弟呀,咱明人不说暗话,咱也不绕弯子了!我知道,要是没有这护乡队,你家大闺女也不至于把眼睛杵了,遭了那么大的罪,差点把眼睛弄瞎了。虽说杵眼睛的事儿不是三结巴干的,但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他背后没少捅咯吱窝儿(使坏)。我今儿个来呢,也是被老婆逼着来的。我知道,我没脸开这个口呀。但,他毕竟是我小舅子呀,又跟了我那么多年,连房媳妇也没讨上,我确实亏欠他的呀。”
猍歹嚎一拍大腿说:“唉——你也别为难。要是能和草上飞长官捎个话,眼看着要收秋了,能让他回来,那最好。要是确实违反军规,那就看看,能不能给他换个安全点儿的活儿,比方做伙头军啥的,别上前面干仗去就行啊。咱们都知道,那枪子儿哪儿长眼睛呀,去干架就没命了!”
话说到这份上,从四皇上也有些犹豫。
想想闺女的眼睛,心里也别扭。
可他经不住软刀子扎,就说:“盎,这个嘛,我呢,说话也不见得管用。人家军队上的事儿,咱老百姓咋掺和呀,可是……”
“盎!管用不管用,我也不让你打包票!带个话就行。”猍歹嚎往前一探身子说。
“那,这样吧。我给草上飞写封信。管不管用就看他造化了!”
“盎,那好啊,好!”猍歹嚎激动得脸发红,黑痣上那一撮毛乱颤,“盎,那谢谢老弟了!谢谢老弟了!”
从四皇上当着猍歹嚎的面,写了一封信。
晾干了,折叠好,递给他,说:“盎,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门口那当兵的,让他转给草上飞吧。”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猍歹嚎脸上像开了花,不知道说啥好,“盎,老弟呀,真是大好人呀,大善人呀!”
这时听见有人敲门,包逸仙把孩子递给龚乐氏,去开大门。
进来的是侯明理两口子,俩人拎着点心和一篮子鸡蛋。
侯张氏抢先说:“盎,来挪骚窝了(习俗,做完月子的人要到娘家住一段时间)!小嫂子旺相呀,面相更俊了!你娘家没人,从今儿个起,你就到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盎,你们不是忙盖房子嘛,我这也不忌讳啥,就别麻烦你了!那么忙,还惦记我这干啥!”包逸仙赶紧接过那鸡蛋,帮侯张氏拎着。
“盎,往们家那活儿呀,总干总有,干不完的活!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干完的,耽搁一天,不算啥。”侯明理说。
在前屋小客厅里,侯明理两口子见到了猍歹嚎两口子。
侯张氏赶紧上前把孩子从龚乐氏手里夺过来:“盎,小丫头片子呀,挪骚窝了!还认得婶子不?可是我把你从柴禾垛下捡回来的呀!”
侯明理和猍歹嚎见过,客套两句。
“盎,起名了吗?”侯张氏问。
“唵,起了,叫妙儿。从素妙。”包逸仙说。
“喵儿?哈哈!”侯张氏笑着说,“喵儿好,咱就当猫养活了!哈哈!猫好呀,不膈应人!”
猍歹嚎见侯明理两口子和从四皇上一家格外亲近,就说:“盎,从老弟啊,那,往们先回了!”
“唵?别介呀(劝阻),满月酒还没喝呢。”从四皇上对侯张氏说,“弟妹来的正是时候,你帮忙给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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