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我家的土地,要全部拿出来,上交农会,由农会主持,给大家分了!”
他这话一出,把田殿阁也吓了一跳。
台下立马儿安静下来,大家好像集体做了个梦,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听差音了。
从家大院小药房。
“唵?是你,答应把咱家的地,全上交给农会了?”从四皇上看了一眼从铎问。
“盎!是呀,爸,咱得……”
“你有啥权利做这个决定!?这个家我说了算!”从四皇上突然站起来吼道。
“爸,土地改革是一个潮流,咱们要顺应这个历史潮流!……”
“你别给我讲那些大道理!”从四皇上在地上走了一圈儿,打断了从铎的话,“这些地,是往们用真金白银买来的,有契约!咋能说交公就交公呀?这是买卖,不是过家家!”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从铎说,“按现在的形势,新的政府要统一分配土地的。”
“你念了这么多年书,念成书呆子了!有用的没学到,倒学会败家了,分你老子的地来了!”
“你,你,你老顽固!顽固不化!”
“啥?”从四皇上盯着从铎。
包逸仙听到父子俩在吵架,赶紧过来劝和。
“盎,看看你们爷们俩,有话好好说,别顶牛呀!”包逸仙说,“从铎,你是读书人,不能这样和你爸顶嘴呀。”
“妈,这交土地的事,你是咋想的?”从铎问包逸仙。
包逸仙看了看从四皇上,又看了看从铎,说:“妈呀,妈想的,和你爸一样!”
“我从小到大,感到你们俩是这世上最开明的父母,没想到,没想到……”从铎咬咬牙,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没想到呀!你们俩这么顽固!真的是地主阶级!”
从铎一转身,跑出了小药房。
包逸仙和从四皇上相互看了看,“唉——!”叹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早晨起来,趁着空气清新,从四皇上打了一段八段锦。
突然他听见有人在一个角落里嚓咕话。
“盎,听说了吧?龚家大院和刁家大院都让农会给分了,分给各家各户了!老常家、老宋家都搬进龚家大院了。”勒勒李和护院的万四六唠着闲嗑。
“盎,我也听说了,听说赛刁缠的地,全给收上去了,要分给大家伙儿呢。”万四六说。
“要是你能分着地,你是不是也回老家种地去呀?”勒勒李问万四六。
“有地谁不回去呀?”万四六说,“咱们东家好是好,可不也透出风了嘛,也要把地,交上去呢。”
“听说这次评成分呀,赛刁缠、龚乐氏、顺溜猴都被评上地主了。”勒勒李说。
“唵?赛刁缠、龚乐氏家里有地,评上地主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儿。那顺溜猴,可就怪了!他家里也没地了呀,咋就评上地主了呢?”
“你不知道呀,这顺溜猴平常精明得跟猴子似的,这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报成分的时候,说非要报个破烂地主。说是呀,这是对他大哥的交代!这把矮脚唬和侯老四给气坏了,闹着和顺溜猴分家呢。”勒勒李说。
“是搭错筋了嚎。那矮脚唬是武工队长,又是党员,咋能有个地主老叔呀?要我,也得分家呀。”万四六接着问,“那,咱们东家,评个啥成分呀?”
“咱东家啊,是在日本鬼子笆篱子里,蹲了好几年的,是抗日英雄呀。这成分肯定不能是地主了。再说,大少爷不是也放出风去了嘛,把地全部上交。咱东家,应该没事儿的。”
“盎,没事儿就好,那可是个大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