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监视我们?”
王浩依旧像审犯人一样问道,一旁的鹿三再也忍不住了,牛眼一瞪,叫道:“嘿!王八,你娘的,好歹也是同乡,你却为何如此刁难于他?”
王浩现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二百五了,看着那傻逼一副天理何在的神情,真恨不得抽那狗日的两巴掌。
陈敬瑄并不生气,看到鹿三喊王浩王八,一时间懵了,一会儿看看鹿三,一会儿看看王浩,只是不停地摇头,让王浩怀疑那货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敢问这位仁兄是?……”陈敬瑄一脸狐疑的看着王浩问道。
“老子贼王八!”王浩大手一挥,懒得再理那货。
听到王浩的回复,陈敬瑄更懵了,最后一头雾水的看着鹿三,可怜鹿三像个傻子一样挠着头,硬是明白不过来,急得陈敬瑄差点没晕过去。
“王八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王浩懵了,但很快,王浩通过自己高智商的脑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想,那傻逼肯定又冒充自己了。
“嘿嘿,王八,俺不是成心要冒充你的,只是刚才为了自保,就拿来……”看到王浩那杀人的眼神,鹿三早已吓得躲到了晋晖身后。
陈敬瑄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重新对着王浩一抱拳,客气道:“原来是王建王大哥,小的刚才失敬,还望王大哥莫要生气才是!”
“呵呵,没事,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在盯着我们?”
“王大哥果然了得,既然已经被你拆穿,我自是不再隐瞒了!”
陈敬瑄并不是许州人,只是为了逃荒,举家从四川一路向北,总算在许州的临颖县落了脚。
那年,十二岁的李懁在宦官的扶持下,战战兢兢的坐上了龙椅,屁股还没捂热,全国各地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旱灾,尤其是山东河南一带,蝗鼠成灾,瘟疫肆虐,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陈敬瑄很后悔自己没有生在贞观年里,很快,家中老母和老爹先后染上瘟疫而暴毙,同年,弟弟也相继死去。
悲痛,在那个年代容不得他坚持,因为饥饿和瘟疫,时刻在威胁着他们,陈敬瑄和哥哥料理了家人的后事,决定分道扬镳,哥哥去了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刚迸出嫩芽绿叶的树木,很快就被饥饿的灾民啃的一干二净,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在春风里摇曳,宛如寒冷的冬天。
陈敬瑄再次随着逃荒的大部队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港湾,听说南方水土肥沃,即使没有粮食,可水里的鱼儿是永远也饿不死的!
很遗憾,那个年代里,没有导航仪,那个夜晚,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进曹州城,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江南水乡,因为他迷路了!绕了一个很大的圈,还是回到了令他无比恐惧的北方!
人吃人,在那个年代里就像狗吃屎,陈敬瑄无疑是个幸运儿,或者说,他是坚强的,无数个夜晚,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像一条尸虫慢慢地蠕动在大唐的土地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