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了。你瞧,我只是这右手上两根手指指尖烫到些,擦些药油,一会子便没有事了。”
很奇怪,炎无忧这么说着时,眼前好像又看到慕汐颜端着茶盘白皙纤巧手上大片红色。
“真是如此?”彩墨将替炎无忧穿上樱草底素面妆花褙子后有些怀疑看向她问道。
炎无忧笃定点头,本来她可以去外头向自己娘亲诉苦,说慕汐颜不会服侍,让自己烫了手。可这么做又显得自己太小性儿,这么一点点儿事想来并不会让自己爹娘对这才娶进来媳妇儿有什么恶感,顶多是让以后小心些。再有这么一点儿小事,嚷开来,必会让那王姨娘瞧笑话。所以,她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待以后寻个大错处再发落那丫头不迟。
彩墨见自家姑娘正色笃定点头,便不由得信了。她深知自家姑娘脾气,往常说话从不信口开河,说一是一,对错分明。
换好衣裙后,重坐下来,彩宣将那本草堂烫伤药油也拿了来,轻轻替她涂抹手指上。本草堂烫伤药油是大周朝一绝,炎无忧烫伤本不厉害,这药油一涂上去,即刻那火辣辣痛就消散了几分,指上凉幽幽。
彩宣一边替炎无忧涂药,一边问:“姑娘,你那下巴尖儿上红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有些痒,我自己个儿挠了挠……”炎无忧随意接话道。
彩宣看一看,见那块红此刻淡了些,倒隐隐多了块指甲大小青色,便无心说道:“姑娘,你也挠得太狠了些,我瞧着怎么有些泛青了……”
听彩宣这么一说,彩墨也低下身去仔细看炎无忧下巴尖儿,“姑娘,还真如彩宣所说,你那下巴尖儿上有一块指甲大小青色呢,奴婢这便吩咐小丫头去厨下寻些热鸡蛋来替你敷上一敷。”
这话说完,彩墨便往外头去找廊子下小丫头吩咐这事。
等彩墨出了房,炎无忧抬手揉一揉下巴尖,还有些痛,没想到竟然撞青了。随后又想到,那个丫头头此时想必也痛着呢。
“姑娘,你要玫瑰露我调好了。”彩书端了调好玫瑰露来,炎无忧接过去,先小心试了一试烫不烫,才慢慢喝下。
这玫瑰露一喝下,但觉齿颊留香,炎无忧心情也好了些。见旁边丫头彩宣正收拾那桌上本草堂药油,却没来由说了句:“这药油你去寻个小药瓶来装上些……”
彩宣刚想开口问“这是要做什么”,猛地想起炎无忧才将说那话,便会意过来想来书房中那一位服侍自家姑娘大奶奶也被烫着了。于是她便去寻了个空空小药瓶出来,倒了些本草堂烫伤药油进去,再用木塞将瓶口封好。
“姑娘,这是你要药油。”彩宣将那小瓶中装好本草堂药油递过去。
炎无忧接过来,便起身往书房中走去。阁子间门首正巧碰到吩咐完小丫头挑帘子进来彩墨,彩墨便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叫小丫头子拿热鸡蛋去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炎无忧边走边随口应她。
彩墨进房中来便问房中彩宣:“你可知姑娘这么忙忙去哪里?”
彩宣朝西边儿努嘴,“你说那边儿还有谁?听姑娘话里意思,想是书房里那位也被烫着了罢。”
彩墨转脸看一眼那边儿,不由叹气道:“都说她是咱们姑娘贵人,可今日看起来,倒未必如此,这祸福相依也转换得太了些……”
“这话姐姐还是不要说,她才进来几日,姑娘便真大好了,这是大家都看眼里。姑娘命和这些小事相比,委实是不值一提。再有谁又没有犯错时候,我们几个才进来服侍姑娘那阵子也是这事那事错儿没少犯。”
彩墨闻言,伸手便彩宣额头一戳笑道:“你倒是个会替人想,该叫太太把你指给那边人使……”
彩宣抿唇一笑,“我这是实话实说,谁想叫姐姐又拉出些有没。话说回来,我倒是真心祈愿姑娘和大奶奶好生相处,直到姑娘出阁之日。大家好来好去,我们也落得轻松。”
“谁说不是呢……”彩墨点头赞同,去将炎无忧刚才换下衣裙拿到外头去让粗使丫头们洗。
书房中,慕汐颜将大理石书案前收拾了,又把那打翻茶盏和托盘拿出去让外头小丫头洗了,自己拿进来擦干摆放好。
喘了口气,看了看书房中又恢复了整洁,她打定主意,这便过去看一看那个被烫着人,说几句好听安慰话给她听,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刚迈步走到书房门前,还未伸手去挑帘子,却见那帘子一挑,有人走了进来。汐颜愣了楞,来不及避开,便和进来那人撞了个满怀。一股淡淡梅花香味涌进她鼻中。
抬起头,只见一张雅丽无比脸正自己眼前,那漆黑美眸,嫣红樱唇,甚至她微微带些梅香气息,扑面而来涌入她鼻中……
“啊……”慕汐颜轻声惊呼出声,心中咚咚乱跳了几下,有些怪这突然出现人吓到她了。
炎无忧被一个娇柔身体撞上,忙住了脚,也是有些被微微吓到。凝眸往对方看去,只见她如一只小鹿般睁着圆而亮清澈眼,那眼中晶莹闪烁一片,带着些许惊讶和一些委屈残留湿润,秀美雪白脸颊上有被吓到后浮现浅淡粉色,纤长微卷羽睫轻轻抖着。粉润弧线优美唇瓣稍稍张开,随着那“啊”字出声,一股浅淡而清甜气息也直向她鼻中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可以用小鹿般扑闪扑闪大眼睛来诱惑攻君呢?
真是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