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长久富贵,必要事事以皇上为先,伺候好了,皇上信任你,别人自然也就动不得你了!”
吴良辅诺诺答应了,一时去了。
云珠看吴良辅出了承乾宫,才端了洗脸水来。淑懿见水面上飘着许多干花,问道:“天寒地冻,你是从哪儿弄这些个?”
云珠笑道:“这是奴婢春夏时摘得御园里时鲜花卉,加了胡椒与冰片,存鬼脸青瓷坛子里,埋花根儿底下——娘娘瞧,这杏花可使肌肤红润如玉,玫瑰可以使皮肤柔腻光泽,茉莉可祛除脸上斑点,是不是很适宜娘娘用?”
淑懿才诞下四阿哥,虽说月子里养得好,容颜也恢复了大半,可终究还有一星半点儿斑点脸上,云珠春夏之际便摘了花朵存起来,这时候才拿出来用,想必是知道妇人生产之后容颜憔悴,才早做打算,心中是欢喜,拍着云珠手背笑道:“到底是你,□想得周全!”
净了面,淑懿拿自己做芙蓉玉颜膏,脸上匀净了,云珠又拿出一只青玉暗刻茱萸花纹小盒子来,打开看时,是一盒深玫色胭脂,却是胭脂汁子兑了花露蒸,云珠才要动手,淑懿道:“我自己来吧!”便接过云珠手里拈着一支镶着南珠细白玉簪子,挑了一点儿出来,先点唇上,又用水化开,抹手心里拍脸。
内务府平日派给嫔妃份例胭脂,多是从京城大胭脂铺子所购,成色良莠不齐,这胭脂却是阿霸垓旗牧人从焉支山上弄来,是端顺妃阿玛着人给她送进宫,统共才得了四五盒,端顺妃便给淑懿送了两盒来,自然是为着淑懿替她解决了恭靖妃这个难题,特地谢她。
孝庄因遣人来嘱咐了两回,四阿哥满月酒,虽是喜事,却是家宴,不必穿得太过郑重,只着家常衣裳即可,淑懿早就选好了一件绯色百蝶穿花缕金宫装,喜庆而不张扬,满把青丝只挽作一个简单发髻,云珠拣了一枝朝阳五凤挂珠钗簪上,又选了一套宝蓝珠花替淑懿簪鬓边,梳妆完毕,果然容颜娇媚,不减当初。
虽然孝庄与顺治都遣人来说了,淑懿有四阿哥要照顾,满月酒不必去得太早,只开席之前到了即可,但淑懿仍旧辰时就妆扮整整齐齐,领着云珠和皎月,先去慈宁宫给孝庄请安。
顺治叫她承乾宫多歇一会儿,那是真心,可孝庄就未必了,淑懿将雪肌丸一事与册封嫔妃事连起来想想,总觉得孝庄多半是试探她,看看她是否诞下皇子之后,恃宠而骄,越是这样树大招风敏感时刻,淑懿才越要含蓄低调,不然一个不当心,授人以柄就不好了。
孝庄也才用了早膳,正坐东暖阁花梨炕上,倚着藤黄蟒缎引枕吃水果,苏茉尔站一旁,正拿着刻花银刀,将柑橘一片一片切下来,放孝庄面前五彩盘龙碟子里。
只听当值宫女一声通传,淑懿已经满面含笑端然进来了,见了孝庄,便要福身行礼,孝庄忙叫金珠搀了起来,免了淑懿礼。
孝庄假作责怪:“哀家都着人去说了,不必来得这样早,你来了,谁替哀家照看孙儿去?怎能为了哀家这老太婆,委屈了我孙儿!”心里却是开怀不已,看来这个贤妃果然是个懂分寸,知进退,宠冠六宫人,如今又诞下皇子,却没见半点轻狂,反而愈加谦逊起来,后宫之中就是需要这样人才好,可惜她不姓博尔济吉特……
淑懿婉然笑道:“臣妾来慈宁宫之前,已经嘱咐了乳娘,好生照顾四阿哥,这个把月来,臣妾冷眼留心看着,乳娘品性纯良,且对四阿哥也十分心,太后只管放心就好。臣妾替太后和皇上照顾四阿哥是要紧,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废了礼数。”
孝庄点头,这一个月来,因着顺治要封淑懿为贵妃,四阿哥为荣亲王不悦也稍稍减轻了些,不会因为有了皇子就不孝敬长辈,关心皇上,也没有因为一味讨长辈喜欢,就疏乎了孩子,两头都能周全妥妥贴贴,难怪圣眷不衰。
孝庄含笑道:“你来了也好,你来给哀家剥橘子,也跟着尝尝鲜,这是闽浙总督才贡来福橘,图个好彩头罢,叫苏茉尔歇一歇,金珠去给我们冲一壶茶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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