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百川了!”
顺治抚着她胸前扎得极精致兰草花绣,笑道:“是么?你真不生气?”
淑懿一扭身子,撅嘴道:“臣妾不敢生气!”
顺治促狭地笑道:“还说没生气!你怎么突然叫朕‘皇上’了?”
淑懿撒娇道:“难道您不是‘皇上’么?回头宫里再多几位妹妹,臣妾一发连‘皇上’面也见不着了,就是想叫一声‘皇上’,都未必有这个福气!”
顺治恨得直拧淑懿柔腮,笑道:“朕得贵妃越发如朕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了,真真叫朕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淑懿笑着,只满床地乱躲,顺治一发地不想饶她,闹到憋了火,一把将她捞起来,抱进内室,只放下半边华帐,便做起那事来。
淑懿不知他清晨起来,才聚了一肚子郁郁,竟如此有精神,只得由他放肆一回,待得云收雨散,淑懿理着鬓边乱发,浓重倦意袭来,只令她恹恹欲睡。
谁知顺治却不叫她安生,又与她闲话宫里事,顺治道:“朕已知会了皇后,因陈掖臣一家牵扯到前朝官司里,所以暂押刑部,他跟皎月事,先放一放,皎月就暂时押承乾宫,由你看管。”
淑懿问道:“皇后允了?”
顺治沉声道:“牵涉到前朝事,她不敢不允!”
这就是皇后比静妃高明地方了,就算她再想要借着皎月一事打击淑懿,也知道前朝大事,才是顺治看重根本,若这事上挡了皇上道儿,那就等于找死!当然,还有极重要一点就是,皇后昨夜被淑懿抓住了一个很大把柄。
淑懿沉沉叹了口气,心里倒松了一瞬,她与皎月十几年相处,姐妹情重,这一时忽然说要离去,又是千里遥远地方,就是冷心肠人,也要伤心。这样也好,淑懿知道陈名夏朝中也是树大根深,虽然朝臣们多半想要扳倒他,却也要费一番工夫,看起来她与皎月,倒尚有一些时日可以相处。
顺治见她只是愣着不说话,便知她是舍不得皎月走,抹着她两弯秀眉,道:“朕知你舍不得,从小伺候你人,旁不说,单是这份忠心,就再难找了!”
淑懿又怕顺治一时念着让她顺心,不允皎月婚事,忙说道:“福临说哪里话,俗话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筵席’,皎月再遂我心,断不能为着我耽误了终身,就是往后云珠,能蒙赐个好亲事,居于京城,时常来看看我,也算是我们造化了!”
顺治想了想,道:“也罢,皎月这一走,承乾宫就少了一位大宫女,依贵妃份例,就是再添一人,也不为多,你如今便留心看着添谁好吧,若有中意人时,跟朕说一声,朕叫皇后派到承乾宫来便是了!”
淑懿心里充满感激,顺治为她想,也算是极周到了,知道宫里大宫女不但做事要伶俐殷勤,要紧是忠心,所以顺治并未急着派给她大宫女,而是叫她自己看好了,再召进宫来,这样皇后就是想塞人进来,也不可能了。
淑懿头一歪,窝进顺治怀里,感动道:“终究是福临疼爱臣妾,哪里还能劳皇上再去为臣妾操心?臣妾自去将福临旨意回禀皇后便是,若选好了人时,再去禀报皇后,若选不出人时,臣妾便将就些也是无碍!”
顺治别有深意地道:“人精不多,若不是一心伏侍你人,多了,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添乱!”
淑懿见搭上了话头,便就势回禀今儿晨起事,带着两分伤感道:“皇上才下了朝,只怕还没听着吧,承乾宫小宫女宝倩,清晨时去堆秀山折梅,滚落山下,旁人过去查看时,已经没气了!”
到底是一条人命,顺治神色中便添了几许晦黯,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她为何偏去堆秀山上折梅?”
淑懿亦做戚然之色,道:“本是小厨房里为着做点心,每日都会有人去堆秀山上折梅,只因那里朝阳,原比别处梅花开得好,就是别宫院,也几乎日日去折。我已经问过了小厨房里秀雨,原是小厨房里四五个小宫女,轮流去折,今儿该着宝倩班儿,可原先宝倩也去过,次次都没事,没想到这次却……”
顺治郁然道:“你打算怎样打发宝倩后事?”
淑懿十分有打算地说:“臣妾想着宝倩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听说从小跟着堂叔长大,也是个可怜孩子,臣妾就加倍赏她家些烧埋银子,好好地厚葬了她,若是福临应允,臣妾还想再求一个恩典。”
顺治痛道:“你只管说!”</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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