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细细品味着淑懿话中深意,问道:“娘娘难道想到了些什么?”
淑懿眸色一沉,道:“原本我是怀疑瑞贵人不检点,与楚灏暗通款曲,这时想来,楚灏三四个月之前就被本宫发往热河行宫去了,若想死灰复燃,不是不可能,只是也太难了些!热河行宫侍卫,几个月才有一次探亲机会,遇着接待皇族贵戚时,是连探亲机会也没有了,那楚灏如何脱得开身,纵然他脱身出来,紫禁城深宫似海,想到找到相熟人放他进来,又多了一重困难,何况经过那日事,瑞贵人本已对他有了怨恨,也未必肯与他旧情复炽!”
云珠点头道:“娘娘说得有道理!只是若瑞贵人是冤,那么她明明喝过了避子汤,这皇嗣又是如何怀上呢?”她忽而惊异道,“难道她不止楚灏一个相好?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淑懿沉静片刻,既而摇摇头,道:“那日本宫是一念之善放她一马,过后本宫越思越觉不妥,何况此事涉及皇上尊严,我便让皎月暗自使人盯了瑞贵人一阵,见瑞贵人确是与姓楚断了来往,本宫才将那人调到了热河。”
这时殿外有小宫女探头探脑,云珠便知是小宫女侍候着来收拾碗筷,这才想起来,淑懿晚膳还未吃完,云珠见桌上鱼肉,不过略动了一两样,便知淑懿方才无心用膳,因劝道:“娘娘不管有何疑难事,总要多用些才好,四阿哥还吃您奶呢!”
淑懿看看云珠,因点头道:“也罢了,叫小厨房再做一碗皮蛋瘦肉粥来吧!”
云珠笑道:“今儿厨房有外头送进宫来鲜鲫鱼,奴婢命她们热热地做一碗汤来,给娘娘喝罢。”
淑懿点点头,云珠便去吩咐了。
一时回来,对淑懿道:“娘娘既然觉得瑞贵人皇嗣是真正龙裔,那么又是谁做手脚呢?”
淑懿叹了口冷气,道:“谁都有可能,只要太医院有人手,便可以做这件事!只是做也太妙了些,前朝宫中多有嫔妃相残,害人不得生下皇嗣,这回这人却反其道而行之,谁怀上了皇嗣,反而成了行为不端罪证!”忽而灵光一闪,醒悟了一件事,对云珠笑道,“怪不得太后要把瑞贵人羁押永和宫呢,瑞贵人腹中皇嗣尚不分明,关系重大,六宫主位之中,端顺妃是头一个安分随时,看起来关键时刻,太后信任还是她。”
云珠亦恍然明了,转身替淑懿剥了几颗栗子,递给她,思忖道:“奴婢倒有个浅见,才刚娘娘说,那时叫皎月去盯了瑞贵人一阵子,不过是打探着瑞贵人是否行止不端,但奴婢想着,皎月一向心思单纯,或许那时还发现了什么,不曾意,如今叫她好生想想,若能想得起来呢,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淑懿眸中闪过一丝迟疑,终究还是答应道:“有些道理,你这便去问一问她罢,本宫用膳也不需你伏侍了,出了这么大事,皇上必定心情不佳,本宫怕他说不定会来咱们承乾宫。”
云珠领命去了,淑懿望着云珠背影,有些单薄倦意,心想云珠也算有女中英豪胸襟了,陈掖臣事还没个了局,她这时见着皎月,那心里必有几分酸意,但淑懿还是让她去了,也是想要她早对陈掖臣断了念想,卸掉包袱意思,只怕云珠自请前去,也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淑懿喝了汤和粥,又逗着四阿哥玩了一会儿,果然见暮色昏沉之中,顺治负手低头,沉郁地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脸肃然吴良辅。
淑懿极有眼色地搀了顺治坐下,笑道:“臣妾这里有才熬着蟹黄粥,我记得福临爱吃这个了,要不要叫她们盛一碗来!”
顺治黑着一张脸,悻悻地一挥手,道:“朕什么也不想吃,累了,想来歇一会儿罢了!”
淑懿暗暗瞧了一眼吴良辅,吴良辅愁眉苦脸对淑懿摇头,淑懿便知瑞贵人事仍旧纠缠不清,顺治心如乱麻时,总会到承乾宫来。
顺治向花梨炕上重重一躺,平滑光洁额头拧作“川”字,只闭目不语。
淑懿俯□子,轻轻摩挲顺治头顶,柔声道:“福临有什么话,只管对臣妾说好了,这样子闷心里,会憋出病来,瑞贵人那里……”
一个“瑞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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