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这里说着,忽听见素篆脸上红扑扑地跑进来了,云珠不免埋怨道:“一大早的宫里出了那么多事,娘娘和我都焦头烂额的,你倒好,又去哪里野去了!”
素篆鼓着腮帮子,辩解道:“云珠姐姐可错怪我了,我可没出去野,我出去是办正事去了!”
素篆一着急,那憨态可掬也就尽现,不似往日装得淑女一样,云珠忍不住笑道:“才说了你两句,就急了,当着娘娘的面儿,就‘我’呀‘你’的!”
素篆红了脸,淑懿笑道:“罢了,先听听她办的‘正事’,再说她也不迟!”
素篆笑了笑道:“娘娘和云珠姐姐不觉得念绮那个香炉摔得有些蹊跷么?”
淑懿与云珠对视了一眼,都扑嗤笑了,淑懿道:“要不是看你跑进来累得这样儿,真以为你才刚躲在外头,偷听我跟云珠说话呢!”
素篆这才知道大家都想到一处去了,正了正容色,回禀道:“奴婢原先只是有些怀疑,一听说长春宫里出了事,才往这上头想的,娘娘想想,若不是珊瑚找茬挑刺儿……”
云珠又掌不住笑了,手中一软,抓的一大把花瓣都扬扬洒洒地落下来,挥挥手道:“这个方才娘娘已经想到了,你快说说,这里头都有什么猫腻?”
素篆郑重道:“幸而珊瑚是个一丝不苟的,听说长春宫出了事,就知道这事会连累到奉先殿的人身上,所以派了小宫女严防死守着,娘娘早上行祭的供桌和一应物品,动都不许人动呢!娘娘去了长春宫之后,我谎称娘娘的蓝水晶并蒂莲的海棠步摇找不着了,要在奉先殿周围找找,珊瑚再厉害,也不敢说不叫我找,我就在那供桌的四周转来转去,您猜怎么着?那供桌前头的地上,一大片黏乎乎的东西,奴婢又摸了摸几块打碎的香炉瓷片,上面也是黏的,珊瑚说的香炉上的污渍,就是香炉上太黏,吸了许多尘土,所以看起来就很脏了!”
淑懿一双秀目终于睁大了,隔着氤氲的水汽,却愈发觉得这朦胧之中慢慢地现出清晰的真相了,她急忙问道:“那黏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你可查到了?”
素篆有些失落的摇摇头,答道:“奴婢闻了一闻,起初以为是蜂蜜,后来又嗅出里头有桂花的甜香气,想来应是桂花糖,可桂花糖处处都有,单凭这个又怎么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呢?”
淑懿抬眼看看水盆里的斑斓,怔怔道:“就算碰不到香炉上的桂花糖,供桌前头的地上是黏的,到时候也必会摔倒而碰坏供桌上的东西,念绮这个过错,的确是替本宫犯的呀!”
云珠有些泄气,顿足道:“这可怎么办?找不到做手脚的人,该怎么去救念绮呢?”
这时有小宫女在外头轻轻叩门,小声问道:“云珠姐姐在吗?”
云珠一听,口里只讷了一声“来啦”,福了福,对淑懿道:“娘娘,奴婢遣去打听事儿的人来啦!”
淑懿扬扬脸,云珠会意地出去了,稍时回来,对淑懿说道:“娘娘,方才奴婢差了个妥当的小宫女,假作去长春宫打听事儿,去探探那边的情形,那小宫女说可巧遇着银珠了,银珠说她们这些大宫女都不得进去伺候,只有绰尔济贝勒家派来的那些嬷嬷在里头忙活,说后来皇后那里的事都办完了,才许旁人进去。”
淑懿点点头,道:“这也在意料之中的,皇后既要做这诡秘之事,自是不能叫人瞧出端倪来的,绰尔济贝勒家的嬷嬷,不过完了事,就要回府的,谁还能把她们拉到尚方司去审一审不成!”
素篆咬牙道:“咱们不能揭皇后的底,至少也要把那在香炉上动手脚的人找出来才行,不然,念绮岂不要冤屈了!”
云珠过去抚着她的肩头道:“好妹妹,你的心是好的,可凡事操之过急,反而欲速不达……”
话未说完,只听又有人来叩门道:“娘娘,内务府夏总管想求见娘娘?”
淑懿眉宇间浮着淡淡的迷惑,“夏总管,哪个夏总管?本宫并没有召内务府的人过来呀,现在离分发月例的时日还早呢!”
云珠答道:“夏总管就是夏威啊,娘娘不记得了?那次大格格中毒时,夏岚的兄长啊!”
淑懿想起来了,夏岚原是恪妃宫里的人,往恪妃的护甲上下毒,想不到却害了大格格,后来夏岚畏罪而死,夏威几经辗转,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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