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自作主张,乌雅福晋这点招势,想在这里摆弄,还真不够看的。
淑懿道:“你既然打算叫她自吞苦果,可想好了后头的对策了!”
云珠平静道:“这事昨日皇后已经答应要赏嫔妃们东西了,若今日不赐了,反而惹人生疑,再说,那乌雅福晋既有了这个心,单靠咱们防是防不住的,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索性叫她吃了自己的苦头,打发掉这个人完事。娘娘放心,奴婢半点不冤枉她,奴婢往下派发芙蓉玉颜膏时,就特意给了梅贵人和她一样的瓶子,后来,奴婢又亲眼看着她拧开瓶子往里头搁了不知什么东西,这才把瓶子换过来的,奴婢想,出了咱们这个门,她必然会再找梅贵人换过来。”
淑懿一扶额,叹道:“那咱们就等着乌雅福晋自食其果吧!”
到了傍晚时,果然传出乌雅福晋生了一脸恶疮的事,淑懿早有准备,立刻就遣了孟定邦去瞧,孟定邦回来之后,说是乌雅福晋用的脂粉里,应是掺了毁人容貌的疮面花,用过之后,可能终身都无法恢复容颜。
淑懿叫孟定邦先回去,招了云珠来给更衣梳洗了,气场十足地去了储秀宫。
乌雅福晋正坐在榻上哼哼,一见皇后来了,泛着水光的眼珠子闪了闪,就想翻身向内,淑懿唇角凝着一丝冷冽的笑意坐下,殿里的宫人都十分识趣地退下了,淑懿才抚了抚发髻上垂落的红玛瑙流苏,慢慢说道:“乌雅福晋可千万别告诉本宫,你是用了本宫赐的芙蓉玉颜膏才致如此的,也千万别告诉本宫,你是跟梅贵人换了瓶子,才会容貌失色的!”
其实淑懿说“容貌失色”,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乌雅福晋的脸上,着实像开了个染料铺子,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色色齐全。
乌雅福晋一肚子的狡辩之辞,被淑懿两句话就噎在肚子里,这时只得强说一句道:“皇后娘娘教训,嫔妾不敢回嘴,可嫔妾的脸都成这个样儿了,娘娘......”
乌雅福晋像是要说不下去,哀哀地又哭了起来,淑懿不去理她,仍旧淡淡看着窗外的丹桂飘香,说道:“两个月前你使人在二阿哥的吃食里下了泻药,害二阿哥闹肚子,一个月前你在兰贵人预备侍寝时,你又给兰贵人吃了泻药,致使兰贵人无法去侍寝,”淑懿说到这儿,仰天长叹一声,暗自唏嘘,真是个蠢货,下药都不会有点创意,叫云珠稍稍打听了两句,就把案件给破了,淑懿又道,“更有甚者,你时常寻衅,梅贵人和兰贵人为求平安,不得不把份例中好的绸缎首饰都给你,一个小小庶妃,胆子倒不小!”
乌雅福晋虽然脸面受了些伤,身子并无大碍,听淑懿这话,一骨碌爬了起来,辩驳道:“娘娘明鉴,一定是她们合着伙要诬陷臣妾,娘娘不可信她们的胡言啊!”
淑懿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含笑道:“本宫自然不会只听人几句话,就轻信于人,本宫虽然人不在储秀宫,可我的心神耳目,无一刻不在这里,不然,岂不辜负了太后和皇上的重托?安分守己的人本宫自然有数,谁天天作耗,本宫也有数!”
乌雅福晋嘴上功夫本就有限,听淑懿一件件地摆明,更是不知该如何寻求托辞,淑懿也不想同她多废话,只平心静气地一路说下去,“你不要妄想那芙蓉玉颜膏是本宫给你的,就可以赖在本宫头上,那么多嫔妃无事,怎么单你有事?难道本宫贵为皇后,会有工夫与你一个小小庶妃纠缠不清,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还有,只怕你也没机会出去说了!”
乌雅福晋这才感到一股森森的冷意,她先前只是想着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不知能不能得到什么抚慰,谁知淑懿对储秀宫的事竟是无所不知,只是长久以来隐忍不发而已,那么自己身边的人,只怕早就不可靠了!
淑懿面沉如水,道:“这芙蓉玉颜膏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你自己清楚,别以为你做得多么隐秘,本宫早已拿到了人证物证,不过既然你自食其果,本宫也不欲太与你为难,只要你承认脸上的恶疮是你自己不小心用错了药,本宫会与你一个清净地方去静养,一应吃穿用度,绝不会亏待了你!”
乌雅福晋那还算完好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高叫道:“那四格格呢?四格格怎么办?我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千万不能让臣妾与四格格分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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