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青姑回答道:“如今我怎不明白这是圈套,可当时,任由我再怎么聪明,我也想不到这一层。当我说我害怕你哮天犬你穷凶极恶的摸样时,那白胡子老头就劝说我。”
“白胡子老头?”我回身看看白龙瀑布,有些茫然,这人就是出现在兜率宫里的,除王母娘娘和太上老君外的第三人,我问青姑,“白胡子老头怎么劝你的?”
青姑道:“那老头就是我说的出主意的人,我前前后后只见过两次,一次就是千数年前,同样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宫里,商议拆散杨戬夫妇的事,整个计划都是他安排的,当时他还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小伙,好帅气、好……”
“哼!”我一声轻蔑的笑,打断了青姑将要描述的艳羡。
扭捏一番后,青姑继续道:“如今他成了白胡子老头,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中间我怎么就没碰上过他一次呢?奇怪,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真是神秘的人。”
“好了,”我再次打断她的遐想,问,“你说说这白胡子老头怎是么劝你的?是怎么安排的?我想听这个。”
“哦。”青姑看出我的不耐烦,也知道起因在自己,无比尴尬,见我催促,忙说正事。
那天,小红回家,捎信回来,说王母娘娘和老君找我,让我前往兜率宫一趟。
我匆匆忙忙来到兜率宫,宫内王母娘娘和老君分坐在两旁,王母娘娘身后站着我刚才说的,我叫不上名字的白胡子老头。
我一一行礼,见过老君和王母娘娘。
老君道:“青姑啊!现在想让你下界一趟。”
我问他:“何事?请老君吩咐。”
看老君的神态,有些不自然,转头只顾看王母娘娘,好像是让娘娘说下面的话。
就见王母娘娘莞尔一笑,抬起衣袖,露出玉指,指了指老君,想埋怨几句。但什么话也没说,旋即回头看看下面坐着的白胡子老头。
看来这两位都不愿意启齿,把话题交给白胡子老头。
只见那白胡子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王母娘娘抱拳施礼,然后转身对着我,却分明是对王母称呼:“九公主,让老朽来给青姑交代吧!”
王母娘娘对白胡子老头点头,说:“就有劳陆郎你了。”
“慢着,”我对正一字一句诉说当时情景的青姑一声断喝。
青姑被我突来的状况,吓的滑落下石块,跌坐在地上。
我不管这些,我腾地站起身来,指着青姑问:“这白胡子老头喊王母娘娘什么?”
青姑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胆战心惊的回答:“我没说清吗?白胡子老头喊王母娘娘九公主呀!”
我继续用手指着重新坐到石头上的青姑,恶狠狠地问:“王母娘娘喊白胡子老头什么?”
青姑可怜兮兮的答道:“王母娘娘喊白胡子老头为陆郎。”
我怎会听不清楚,我只是想进一步求证,但我不能轻易下结论,我又问惊慌失措的青姑:“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不是长得憨态可掬,慈眉善目?胖嘟嘟的,说话时老是带着笑意?”
青姑点头称是。
我又试着问:“这人身穿粗布蓝褂,一看就像个果农似的,是吗?”
“是不是果农?我不敢说,但像个老农民,的确穿着粗布蓝褂。”青姑如此回答。
这回答已经足够了,我愤怒了,猛然间转身,对着酷似白胡子老头胡须的白龙瀑布发出狂吼。
我的怒吼,出自我的愤怒,和主人的召唤无关。
吼罢!我感觉有些胆战心惊,浑身开始发抖,我开始害怕了。
从来没有的感觉,我这一辈子才有第一次这样的感觉,是害怕、是愤怒、是茫然、是紧张……
这些感觉一起向我袭来,汇成一种认识:我被利用了,而且是正在被利用着。
利用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如何利用的?我也不知道;利用我干什么?猜不透;这出利用我的戏,从什么时刻开始的?不晓得。
这一切没有答案,有答案的,是知道利用我的人,是太上老君,是王母娘娘,但是太上老君对我的利用,我对他的感觉是猥琐、卑鄙;王母娘娘对我的利用,我对她的感觉是咬牙切齿的愤恨,但当中也有叹服,我不得不承认她耍出的计谋,天衣合缝,滴水不漏。
而他,陆郎、陆吾,曾经的九驸马,那个费翁,终于浮出水面,他,一个隐形人,在利用我,现在,我对他的感觉是是害怕、是愤怒、是茫然、是紧张,让我胆战心惊,我死都不怕的人,可是知道这个白胡子老头就是我与之把酒言欢,一醉方休的费翁在利用我时,我有了这些一生从未有的感觉。
对我哮天犬来说,上战场,是死是活我义无反顾,是生是死?由他去,可这被利用,我想生,生得了吗?我想死,死的了吗?我不敢肯定。
我胡思乱想起来,利用我的目的是不是对付我主人?
好像是?
我怎么还犹豫?这一点,没有好像,百分百的敢肯定,就是冲我主人来的吗。
我的耳鸣袭来,头也随之眩晕,没做任何反应,我又是仰天长啸。
回应主人的长啸声中,带着我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