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晚饭后,五少爷雇了顶小轿,来接他的娘子。到胡家时,朱胡氏和胡能人正在檐下挂灯笼。还是那四只灯笼。今年没有制谜。朱胡氏没有心思弄,胡能人没准备礼品。
“爹。”
“你来啦。”
“嗯。我来接她。”
“进屋喝口茶吧。”
“不了。”
朱胡氏已经望眼欲穿。见夫君到了。忙走到他跟前说:“我去跟娘打声招呼,这就走。”
“好。”朱胡氏跟母亲告别:“娘,他来接我了。我回了。”
“噢,多留神啊。好好过日子啊。”朱胡氏拿起她换下的那件嫁衣就走出门去。
五少爷看着那四只灯笼,想着去年灯节相会的情景,会心地笑了,灯笼是他们的红媒啊。一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对丈人说:“爹,这四盏灯笼你可要保存好。”
“那是,以后没人给我做这么好的灯笼了。”
“爹我们走了。”
“不在街上看看灯了?”
“不了。”朱胡氏跨进轿子对她爹说。
“再会,爹。我们回了。”
回到家,那是小别胜新婚呀。两人如胶似漆缠缠绵绵,恨不能融为一人方好。“你要是大脚就好了,我们俩可以边走边看灯。”
“都说男人喜欢小脚呢。”
“小脚不比大脚好看,那是为了禁锢你们女人的。以后我的孩子,决不让她们裹足。”“那能行吗?脚大嫁不了好人家。”
“外面已经提倡放足了。你记好我的这句话,我们的孩子不缠足。”朱胡氏想起自己缠足的痛苦,她说“谁愿缠足啊,都是被逼的啊。一双小脚,一缸泪啊。”
“戕害女性啊,我决不让我的孩子受这种痛苦。你切记切记。”朱胡氏不太懂男人的话可她觉得自己的男人与众不同,是个好男人。她依偎在他怀里,温情地说:“我都听你的。”
十六午时,一家人正在饭厅吃午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手拎着个皮箱,眼睛上带着黑框框。他站在门外喊:“朱一鑫,朱一鑫……”五少爷两步并做一步跑过去。两个大男人,紧紧拥抱。两人搂抱着进了饭厅。五少爷向父母介绍说:“这是我在南京的好友。”那人向朱大贵夫妇问了好。朱大贵夫妇客气地留他多住几日。那人说:“明日就走。下午想去青山逛逛。”午后五少爷陪那人出去了。天断黑才回来。晚上五少爷陪那人在公房息了。
第二天早上,那人匆匆走了。五少爷打着哈欠回房,说:“昨晚没睡好,聊了一夜。”说完躺下睡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午后,他拿了本书看,半天也没翻动书页。他在想什么呢,朱胡氏不敢问。她心里隐约感到不好,心又慌慌起来。晚饭后,五少爷对朱胡氏说:“你先回房,我到爹娘房里说会话。”
朱胡氏坐在房里,等着夫君。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终于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了,她迎出去打开门。五少爷抓住她的纤纤玉手。两人在床上坐下。五少爷搂住朱胡氏愧疚地说:“我不能多陪你了。我想明天就去南京了。”
“什么?”朱胡氏像被针扎了一下。“这么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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