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兴春大伯和泰换回来了。兴春大伯跟我母亲商定,明天就动身,把我送到芜湖去读书,带泰换回西安。要我母亲只收拾我的衣物,泰换的不需带,泰换进部队,吃穿在部队。
迎凤大妈和族长来邀兴春大伯去喝茶。趾高气昂的迎凤大妈现在头上包了块毛巾,一副低眉顺眼的地道农妇模样。兴春大伯跟他们去了,说:正要找二杆子说说话。我想跟他们去。可我知道母亲要问泰晴的事。泰晴看上谁了?这个问题更让我好奇。看母亲和泰晴捡好了我的衣物,去厨房洗脚了。我赶紧溜进母亲的房里,躲在床背后。果然,母亲和泰晴进房了。母亲拉着泰晴的手坐在床沿上,问:“你在华亭镇过得好吗?”
“好。那边人对我都挺好的。那边不瞎斗人,按政策办事。”
“那好。都怨我,不该指腹为婚,把你给耽误了。你老大不小,这事不能拖了。你在华亭镇看上谁了?”
“妈……”
“你说呀!”
“他叫丁咸基。”
“做什么的?”
“他家在镇上开布店的。”
“噢。他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还没成亲哪。”
“他,他成过亲了。”
“什么?”
“他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
“现在不是提倡离婚嘛。”
“你为啥看上他?”
“他长得好看,二胡拉得可好听了。”
“好看不能当饭吃,二胡也不能给你撑腰。你为啥看不上区长呢?他可是区长,又没成过亲。”
“妈……那你为啥看不上二杆子呢?他是农会主席呢,也没成过亲。”
“你!”母亲没想到我姐这么回嘴吧,她站了起来。过了会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的看上他了,让他来家里提亲。”
“你同意啦?”
“我还要去访问访问。看他人品咋样,为啥离的婚。”
“据说是婆媳不和。那女的娘家是芜湖街上绸缎庄的,从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袖子筒就是糖果罐,嘴一刻不停。”
“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他是独子。家里只有父母。”我姐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人——丁咸基的儿子。丁咸基有个四岁的儿子。后来母亲知道了,先是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她不能让女儿做人家的后妈。可我姐更犟,她非丁咸基不嫁。最终母亲抗不过我姐,怕我姐成了老姑娘,心疼理解我姐,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是1952年的事了。
兴春大伯把我送到芜湖一中读书。途径乌溪镇,我们去了镇里的邮政所。在邮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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