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英台女扮男装,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又是女扮男装?女子也能上学堂?”太后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慕容晨天正好走到华清宫外,无意间听见冷沫儿说得这句话,低声念道:“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于是,慕容晨天示意小福子和其他宫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站在宫外听冷沫儿和太后的话。
太后不禁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好个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好好的一对鸳鸯,真是可惜了!”
“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太后的眼眶有些湿润,不停地摇头叹气。
“这是一段唯美彻骨、惊天动地的爱情。出身富裕人家的祝英台反抗传统社会对女子的不平等待遇和束缚,争取到与男孩子一同读书受教育的机会。继而挑战长久以来”门当户对“的观念,与同窗三年的平民子弟梁山伯相恋,为自己争取婚姻自由。然而,保守的年代却棒打鸳鸯两分离。但梁、祝的情,终究感天动地!二人化成彩蝶翩翩飞舞向自由的天空,所经之处,花儿漫天开放。”冷沫儿趁热打铁,开始给太后洗脑。
太后连连赞叹,“这封建思想可真是害苦了他们两人了,哀家听着都心酸。”
“是啊。太后娘娘,若不是因为那些封建思想和传统观念,梁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冷沫儿也惋惜不已。
“母后可真是有兴致!”慕容晨天笑着走了进来,冲太后行了个礼。
冷沫儿尴尬地别过头去,心里翻来覆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后眉开眼笑,“哀家只不过是闲来无聊,随便听听罢了。”
“怎么,这茹婕妤才几日不见,见到朕连请安都忘了?”慕容晨天坐在太后旁边,懒懒地睨了冷沫儿一眼。
冷沫儿只好硬着头皮,欠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嗯,起身吧。”慕容晨天摆了摆手,“皇后不是禁了你的足?你现在怎会在母后这里?”
冷沫儿哑然,不语。
太后瞧有些尴尬,连忙解释,“哀家是看茹婕妤知错就改又聪明伶俐,所以让她每日午后来华清宫里来抄写佛经,算是忏悔吧。”
慕容晨天若有所思地望着冷沫儿,漫不经心地问:“不知茹婕妤抄写佛经,有何感悟啊?”
冷沫儿不卑不亢,凝视着慕容晨天,朱唇微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此言臣妾感触最深。”
慕容晨天剑眉微瞥,深邃的瞳孔一直凝视着冷沫儿,久久地不语。
她是在怨自己吗?心不动,则不伤。
她对自己死心了?为什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满满都是哀怨?满满都是心痛呢?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冷沫儿真的动心了,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那一步。看着心爱的女人,这么心痛失望地看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就算那日她和皇弟发生了什么,但她落入荷花池是真。其实自己当时生气,失去了理智,竟听信了沛菡的话,却将她误会了。真是后悔莫及,却无济于事。
自己身为一代君王,为了前朝后宫安宁太平,竟迁就别的女人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皇上是不是做得也太过窝囊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是天下大乱,后宫不宁,也不及她那一句“伤其身痛其骨”令自己心慌意乱。
冷沫儿回过神,收回视线,淡淡地说:“天色已晚,臣妾先告退了。”
太后瞧出慕容晨天和冷沫儿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用完晚膳再走也不迟啊。”
“多谢太后娘娘,臣妾就不用了。臣妾先行告退了。”说完,冷沫儿福身一礼,便逃似的离去了。
慕容晨天望着冷沫儿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想去就去吧。君终是君。”太后话中有话地提醒,意思是皇上终究是皇上,终究大过臣子。
慕容晨天对太后的反应倒是有些诧异,“母后,你···”
“哀家又不是第一次自己用膳了,你尽管去吧,去晚就来不及了。”太后语气有些玩笑,说完,也不管慕容晨天,自己径直朝餐桌走去。
慕容晨天会意一笑,“多谢母后指点。儿臣告退。”
话音刚落,慕容晨天的人影便没了。
太后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清秋在一旁为太后夹菜,感叹道:“娘娘真是用心良苦啊。”
“天儿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哀家当然得适时的帮上一把。”
“可怜王爷了。自己在家病着,还担心着别人。”清秋忍不住摇头。
太后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只能怪然儿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这本就是孽缘,哀家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