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廊上的灯笼被山风吹得摇摇晃晃,他们在昏黄光线中打量着彼此,一时无声。
喻尘抬头仰视面前高大的男人。
普洱的茶香和空气中安馨宁和的焚香并没能浸润他骄傲的棱角,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粗粝,那是云贵高原风的气息,冷冽得不容商榷。
她被迫望进那双褐色的眼睛,目光相接了一瞬,那种即将要被被茫茫然深不见底的磁海吸附进去的恐惧便又从头顶覆盖下来。
“很晚了,我要回——”
她收回目光,镇定思绪,刚要转身,手腕却被紧紧握住。她惊恐地瞪着他,盛朗唯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两人紧紧纠缠,他一回身,将她刹那扯进木廊旁一个昏暗的房间。厚重的木门“吱呀”作响,应声重重合上。
廊檐上灯笼昏黄的光从窗纸幽幽的映进来,像朦胧的月亮。昏暗中脚步牵绊,喻尘低呼一声,在后背即将撞上冰冷的木地板前,一个藤编坐垫被精准地踢到了她的身后。
下一秒,她重重地倒了下去,他高大的身体随即压上来,手掌不费力气地托起她悬空的脆弱的脖颈,轻轻吻住了她咬着的嘴唇,舌尖像小蛇一样无声无息地滑入她的口腔,然后慢慢缠绕上她的舌头,迫使她张开嘴巴、不能再咬唇。
喻尘被他握住后颈的手操控着,挣扎无效,只能高高仰起头迎合着他的深吻,因为缺氧眼前闪现着大片的白光。
似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盛朗唯放开她,支起身在黑暗中打量她:“不会接吻时换气?”
被他松开的那一刻,她张开嘴用力吸气,新鲜的氧气被吸入胸腔,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仿佛重获新生。
盛朗唯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忽然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试探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细嫩的肌肤,拭到了她眼角滑下来的泪水。
他有片刻的迟疑,然后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盛朗唯转过头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喻尘,神情复杂:“我一直把你当做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野蛮、任性,总是花样百出地想方设法捉弄我。可是这么多年不见,我忘了你已经长大了,可能......也变了很多。”
喻尘第一次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有些不适应。
“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你之前对我的疏远,并不是开玩笑。”盛朗唯自嘲地一笑,对她伸出一只手:“讲和?”
喻尘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盛朗唯握住她的手,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并肩坐在木地板上,听着窗外夜风吹动檐铃的轻响。喻尘转头问他:“你记忆中的沈玉是什么样子?”
这是她代入沈玉这个身份以后,一直以来最好奇的事情。她感受着她的悲喜、经历着她的人生,却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盛朗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圆圆滚滚的,像个粉嫩的肉包子。很调皮,不像个小女孩,天天跟在我身后上房爬树。她闯的祸,挨骂的都是我。”他轻声笑了笑:“我以为她长大以后会比小时候更刁蛮、在国外把一群傻小子骗得团团转,可是她却变得很安静,傻傻的,甚至连接吻都不会。我以为我会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可是她现在坐在我旁边,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我,我恨不得立刻把她抓到怀里做点什么坏事。”
他故意拖长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被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幽幽念出来,空气中又浮动起暧昧的气息。
喻尘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熟悉的坏笑,垂下头向旁边挪了挪。
盛朗唯得逞地笑着吹了个口哨:“小玉猪,告诉我为什么故意疏远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不吭声,打算做个闷葫芦,直到他觉得无趣放她回去睡觉。
他勾起嘴角偏头观察她,懒懒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着节奏。
“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喻尘有些怀疑地转过头瞧着他:“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盛朗唯正色,点点头:“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那我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不再缠着我。”说到最后,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底气不足,却还佯装强硬地回视着他越渐幽暗的目光。
“我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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