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见到诚节时,他便知道,有朝一日,他们定会再相见,并且,牵扯着苗疆和南诏。
他不可再逆改命运,却不代表他不可事先调查,况且他的卦象里并未显示洱海由谁来一统,就算他助南诏夺得洱海这个小天下,也算不上是改天逆命,他的命,应该还撑得下去。
龙誉沉默着,将烛渊搂得紧紧的,或许这天下间只有她深刻地明白他的好,他的爱与温柔如他心中的仇恨一般,从不彰显,然却是与日俱增,如今他心中的仇恨在慢慢淡去,他对她的好便变得深切,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觉得刻骨铭心的安心。
“阿哥阿哥,我们到了南诏后,先好好玩一圈,怎么样?”龙誉将脸埋在烛渊的胸膛半晌,才昂起了头,一脸的兴致勃勃,盈亮的眼眸闪着兴奋的光,一双与“柔荑”无半分联系的手还兴奋地揪着烛渊的前襟,那模样完全不像个王者,亦不像个已嫁做人妇的将近二十六岁的女人,而像一个还未长大成熟的二八少女。
“原来这就是阿妹不带任何官臣兵卫跟着的原因?”烛渊并未觉得惊讶,反是笑得柔和,“阿妹可别忘了你如今是苗疆的王上,此次前去南诏是去办你的大事而不是去玩的。”
“对啊,我是去办大事不是去玩的。”龙誉受教地用力点头,然而却是笑得一脸的不以为然,还带着些许得意,“既然已经确定是大事,而且是不急在这一两天的大事,自然要玩得心情顺畅了才能办得好大事,阿哥你说对不对?”
并不等待烛渊的答话,龙誉兀自絮絮叨叨,“再说了,咱们这是秘密出行,不能让唐军发现的,自然要人越少越好,要是真的用上苗王出行的阵仗,不被唐军知道才怪,所以人多了反倒碍事,还不如我与阿哥自己去快些又省事,我不信我和阿哥一起站到阁罗凤面前,他敢不说不认识我们是苗王与我苗疆的大巫师?”
“再说了,就算遇到什么不测的情况,人少也撤得快些,而且我还是自信我能以一敌五十的,阿哥呢,不说能以一敌两百也能以一敌百,危险什么的,一般与我们不沾边。”龙誉自顾自分析,不忘自信地点点头。
烛渊看着龙誉一副自夸自卖的模样只觉好笑,便不禁笑出了声,“阿妹这么看得起我?”
“那当然,我可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在临渊城,那些中原狗看到阿哥时候的模样,简直可以用他们自己的话来形容,叫‘屁滚尿流’。”贴着烛渊的身子感受得到他身体因她的贴近而发生的异样,龙誉立刻离开烛渊的胸膛,脚一蹬,在半空中一个迅速轻转身,重新坐到了她的黑马马背上,她现在可不想玩野合的游戏。
一想起临渊城的那一遭,龙誉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无辜的树顶村落,本是含着笑意的眸子不由失了几分色彩,使得她心中对中原的仇恨又慢慢燃烧了起来。
“我也清楚地记得阿妹蹂躏那些个中原狗的手法,啧啧,可真是有趣得紧。”烛渊微微一笑,霎时生姿,“那可是还滴着血带着心跳的心脏呢,就这么活生生地吞到肚子里,不知是个什么感觉?当时应该抓着那条狗来问问才好。”
而此刻的龙誉仿佛听不到了烛渊的笑谈,那被她生生压制在心底的仇恨感被她自己无意间的笑谈给成功挑醒,正如泉水般往外涌,令她慢慢咬住了下唇,握着缰绳的双手也慢慢收紧。
“阿妹,可不要让仇恨吞了你自己。”烛渊不疾不徐道。
龙誉忽然微微一笑,无情冷冽,“阿哥放心,我会把持好的。”
“如此甚好。”烛渊轻甩马缰,双脚突地在马肚上轻轻一踢,马匹立刻改走为跑,只听他的浅笑声在风中飘散,“那么走吧,我此刻倒是很期待与阿妹的这一趟南诏之行,不知是否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阿哥等等我!”龙誉也在马肚上突地打了一脚,黑马即刻追着烛渊而去。
她亦是期待着这一趟南诏之行,南诏想要利用苗疆,利用她与他的力量,她又何尝不想利用南诏来达成她心中所设想的将来。
苗疆能否完全脱离大唐的掌控,便看这一趟密行,看她所决定的这三年如何行进了。
但愿,一切皆能顺利发展。
她相信他,跟着心走,不管成功与否,只要与他并行,她都坦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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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明天万更,好吧,大叔这么寂寞前行的人,神马万更不万更的,想来也没姑娘在乎……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