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声音因为吕布愈发激烈的动作变得破碎而飘摇,只有吕布嘴角似是而非的笑意深深印在了修远心底,哪怕经过日后无数残酷的战火和阴谋也从未暗淡。
最终打断他们风月之欢的是瓿阳痛苦而压抑的低喘声,吕布听到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轻手轻脚的把修远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却还是亲昵的搂着他的肩让修远把全身的体重都放在自己身上。
他黑硬的直发因为蒸腾的热汗反射出阳光:“唐五儿,这瓿阳倒还算是个人物,昨晚你们这帮坏小子使劲浑身力气也没能撬开他的嘴吧。”
唐五看着吕布紧皱的眉头,和修远隐忍而痛苦的神色,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忙不迭弯下身子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侯爷和军师责罚,我这就让其他的兄弟们把这小子带下去。”
吕布正要点头,修远已经云淡风轻的朝唐五挥了挥手:“不用管这些马贼了,我们此去匈奴还有要是,把他们放了,我们赶快出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唐五犹豫的又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微微颔首才带着瓿阳出去了。
唐五一走,吕布就开口发问:“清河,你是不是昨天用法术看到了什么?”
修远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执着于这些来历不明的马贼,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就算知道了隐藏在这群人身后的隐士,也完完全全不能从中取得什么利益,更何况他们既然有高人相助,还是早早放了的好,免得日后惹上什么棘手的麻烦。”
吕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昨天我抓的那个马贼带着的那片黑羽毛,怎么看怎么邪乎,这群家伙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修远说完话就开始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再听吕布要说什么的意思。吕布只是怜惜的拨开修远额前的碎发,把自己的外袍又罩在了修远身上。
迷迷糊糊的修远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原本小师弟那张元气的脸和吕布英俊刚毅的面容交错在他脑中浮浮沉沉,突然一团浅白的雾气笼罩了修远整个梦境,修远的元神似有所觉,警惕的往雾气中心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站在白茫茫的雾气中,朝自己招手,手里还握着昨天修远曾见过那面造型古朴的铜镜:“道友既然有缘法和我在梦中相见,那必然也是这个乱世日后举足轻重的人物。吾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星光暗淡,摇摇欲坠,恐怕大汉气数将近,只得早早打发自己的徒儿们镇守在匈奴关口,以免日后战乱四起,贼寇趁虚而入……”
听到这里,修远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惊醒过来,正想张口发问,却听见极远的虚空中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吾名水镜,若是道友日后有难,不妨来颖川寻我。”
修远整个人突然弹了起来,在狭窄的马车里吕布又不好避让,只得结结实实的捱了这一下才重新把修远搂到怀里,语言间有毫不掩饰的担心:“清河,你怎么了?”
修远一睁眼却哪里还有什么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只剩下吕布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看到吕布脸上的担忧,修远忙不迭扬起微笑,不在乎的回了句:“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噩梦而已,醒来看到奉先就什么都忘了。”
吕布又细细查看修远,见神色的确无异才放下心来:“以后那些佛法神通还是少用为好,免得伤身。”
修远随和的笑了笑,从善如流的点头:“侯爷说的是,一入漠北就算是匈奴地界了,这些神通难免引人注目,还是小心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