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赤司的身边,佯装着淡定笑容的琴音觉得自己的嘴都要给笑歪了,放在路过的行人眼里,她这幅样子简直就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中的野兽在咆哮,道德的锁链在崩塌”一样,在那一双双充满鄙夷的目光下,她仿佛就化身成了一头充满野性的狼,即将扑向赤司这只待宰的小羔羊。
实际上琴音在与赤司牛头不对马嘴地瞎扯话题时,已经有意无意在地与他保持距离,因为她的伞原本就是单人用的,所以伞下的空间并不是特别宽敞,想要完全不被淋湿的话俩个人就必须紧紧挨在一起,但是自从刚才那一番尴尬的接触后琴音显然已经变得无法再直视赤司。
虽然赤司的手白嫩光滑得和琴音在中华街里吃到过的泡脚凤爪不相上下,但是她自诩自己绝对不是那么乘人之危的人,赤司这颗好白菜怎么能让她这头小香猪给拱了呢?
所以琴音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偷偷往旁边挪,就算冒着即将被风雨淋湿的风险她都依旧迎难而上,对于她的行为赤司犹如平常那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神情淡然地直视着前方表情各异的行人,赤司的目光却始终无暇并且不屑停留在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他将伞倾向畏畏缩缩地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琴音,对于自己被雨淋湿的半边肩膀视若无睹。
“阿征,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啊……”注意到后的琴音苦恼地皱起了眉。
“你具体指哪方面?”
赤司很明显就是在明知故问,他看了眼一脸吃瘪,重新慢慢靠近自己的少女,嘴角扬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轻笑,虽然在琴音强烈的视线下将伞举回了原本靠近俩人中间的位置,但却还是不着痕迹地微微向她的方向倾斜。
他是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琴音低垂着脑袋注视着地面不断飞溅起的小水珠,心中愈加难以抑制地烦躁了起来,如果刚才她接下了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很快就会被问到为什么要刻意保持距离。
为什么?
因为猜忌,还有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郁又晦暗的想法,充斥着连琴音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卑劣,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却还是无法停止去怀疑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大约是总觉得他有刻意隐瞒了些什么的感觉。
“最近放学的时候都没怎么见你和相田她们一起走。”像是注意到了琴音已经深陷于心理斗争的痛苦漩涡,赤司用一贯清冷的语调率先提出了一个具有优秀可持续性且不会轻易冷场的话题。
琴音感到略微的惊讶,没想到肩负着队长一职,日理万机的赤司居然还会有闲暇关注她私下的交际情况,抿着嘴犹豫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阿征你对于……我是说前队长虹村前辈提到过的‘办公室恋情’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不影响训练的前提下。”
“那就好。”琴音松了口气,这才如实交代了缘由:“麻美的话,最近和白河那臭小子陷入了热恋期,我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那滚烫的爱之火焰给灼伤呢,而桃子……怎么说才好,大概目前正周旋于黑子与非洲峰之间摇摆不定吧,虽然她对黑子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热忱,但是身为旁观者的我倒是觉得她其实是喜欢着非洲峰这个笨蛋的,所以想要尽可能地放那两个傻瓜独处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救。”
“我想桃子之所以没有察觉,大概是因为……”
“因为是青梅竹马的缘故。”赤司单刀直入,在周遭阴霾的环境下,那双酷似猫眼的眸子令琴音不禁就想起了在一个多月前浅草寺所举办的“灯笼草集市”里,那些掩藏在绿叶下如燃烧的火焰般耀眼的红色果实。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与上小学时才搬过去的我和奏音不同,听说他们是自出生起就一直在一起的关系,恐怕很容易就会与亲情混淆在一起。”悄悄督了眼那双蕴藏着意味不明的光泽的瞳仁,像是用尽了一生智慧的精华一样,琴音无意之下的回答巧妙到毫无漏洞可言,“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丝毫不亚于我和奏音呢,所以才会很难发觉自己喜欢上对方了吧。”
相较之下神代琴音与赤司征十郎之间那短暂的五年时光根本脆弱到不堪一击,完全还没有到会混淆感情的地步,琴音或许本身并没有想要表达这个意思,但是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开的雨伞重心不稳地朝两边晃了晃,但很快就被那双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的主人给稳住了,赤司垂下眼帘稍稍沉吟了几秒后也没了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致,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当做了话题的终结。
琴音对此有些失望,她本以为如果是赤司的话会说一些更加独到的见解,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是赤司,在关于恋爱的话题上也难免还是有点苦手的吧。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存在了吗?一个人行动很危险。”
如果对方不是赤司的话,琴音觉得前半句话简直是充满了挖苦之意,虽然觉得赤司所谓的危险有些小题大做,但她还是半逞强着说:“当然是有的啦!”
“比如?”赤司丝毫不准备善罢甘休,“不懂得圆滑处理人际关系一直是你那不算少数的缺点之一,琴音,我认为你应该偶尔与从前的同学联系一下感情,每一段友情多少都有它日后可以利用的价值所在,不然在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面对赤司那一副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拼命掩盖事实的可悲说谎者一样,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怜悯,琴音不假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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