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地张口反驳:“我也有是有好好努力和别人维持朋友关系的!和冰帝的向日前辈至今还有保持联系呢,与班级里的莉香和纱叶也相处良好啊,这种事还轮不到阿征你对我说教吧……”
“但愿如此。”赤司不咸不淡地说,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伴随着短暂的沉思,他毫不掩盖地扬起了一抹充满鄙夷的嗤笑,你费力精心策划的这盘棋又要“将军”了,藤原爱。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套话,琴音的关注点已经偏离到了一个遥远的彼方,她略感震惊地问:“友情、朋友在你看来难道都是用是否具有利用价值来衡量优劣的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待人谦和温驯的赤司会是这么想的,而且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所以呢?”赤司感到了然无趣地反问道,对于琴音来说那能够媲美冷若冰霜的表情简直陌生到可怕,她虽然曾煞有其事地教育过同为经理人的女生与赤司的相处之道,但关键时刻自己却忘了个精光,关于“不要明目张胆忤逆赤司”这一点。
所谓的不要忤逆具体指的其实并不是说赤司让往东就不准往西,而是否定他的看法。
“友情是……”琴音总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虽然她毫无头绪,但是主语的话音刚落,就被稍显不耐地皱起眉,目光凌冽如鹰隼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赤司毫无温度地说:“如果你是想说‘友情是无价的’这种话,那么可以就此打住了,对我而言是毫无意义的说辞。”
见少女虽然紧紧抿着唇,但却还是一副充满疑惑和不认同的神情,赤司的眼梢沾染上了一丝细微的嘲弄,优雅的语调融入了雨滴清脆的淅沥声中,道出了与之不符的冷酷认知:“在我看来利用就是将人或物发挥有利于自己的效用,因为和某人在一起感到开心所以才会想要成为朋友,我觉得这和以金钱或者其他物质为目的的交友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完全不必放在一个崭新又高尚的高度上。”
“同样都是有利于自身,不同的只是是否能被具体衡量而已。”赤司指了指不远处衣着凌乱,摇摇晃晃地行走在雨幕中,看起来已经是喝得伶仃大醉的中年男子,“你想要和他交朋友吗?”
被问到的琴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赤司露出了一个与先前的冷峻毫不相同,带有温度的轻笑,琴音安心似的松了口气,随后她深感惊悚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居然会被赤司轻而易举地掌控,简直就像是被调|教成功的家犬一样,她不禁为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是当然的,他打扮粗鄙,完全不像是有权有势之人,在他身上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况且你也不是这种人。”赤司单单只是扫了那名男子一眼就不屑似的移开了目光,微微颔首,高傲且毫不留情地评判道,“还未完全入夜就沉迷于酒色,显然也是毫无教养,与他相处你也得不到任何称得上是愉快的情绪。”
“简而言之就是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所以你不会想要与之构筑友情,换言之但凡已经产生的友情都是具备一定利用价值的,如果你觉得我的说法有误,那么你大可以用足以说服我的理由来反驳。”赤司音量不高,良好的家教使得他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会有失礼仪地过分大声说话,但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到足以让琴音哑口无言。
“我……”思维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曾经听闻赤司参加几所高校联合举办的辩论赛时拔得头筹,如今她终于体会到那些匍匐在赤司西装裤下的败将们是何种心情了,明明心有不甘却百口莫辩,甚至一度有被说服的危险。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情不是你面对着的是一个中二,而是你面对着的是一个口才极佳,思路清晰的中二,一不小心思维就会被跟着带跑,在远离正常人的路上远走越远。
“认输?”赤司微微上挑的眼角也饱含着无法作假的笑意。
“才,才不是,这种事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说起来……阿征和我交朋友也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咯?”琴音故作忧伤地四十五度仰望阴雨绵绵的天空,明明已经做好准备得到赤司肯定的答复了,但现实往往都与预料相背。
“呵,说不过就打感情牌?不过很可惜,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赤司摇了摇头。
“哎?”
“脑子不聪明,运动神经又差,老实说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一点益处也没有。”赤司步伐沉稳,平静地说着极其打击人的话,不知是本身没有自知之明的缘故,还是高傲到了自负的地步,琴音耸拉着脑袋轻叹了一口气。
“但是。”赤司顿了顿,嘴角上扬,浮现出了一个足以让路过打扮时尚的东京熟女们全都黯然失色的微笑,“我并不讨厌你呆在我身边。”
琴音一时间无言以对,先前的鞭子令此刻的糖果愈加甜美可口,她呆愣着任由赤司的食指带有挑拨意味地卷着鬓角垂落的发丝,不经意被指腹掠过的皮肤有股莫名的灼热感,除了机械地往前迈步外她紧张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她觉得气氛有点古怪,空气中有奇妙的东西在发酵。
“我不会把它列入我所认为的友情的范畴,如果硬要进行划分的话,那么我将它称之为——”
“琴音!真的是琴音呢!”
大声的呼喊传入了琴音的耳中,彻底盖过了赤司的最后一个词语——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赤司巨巨的神理论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