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加黄泥起粘性作用,黄泥多了炉火燃烧不烈,看着炉火红红地却不钉锅,而且容易熄灭,黄泥少了稀煤不粘,燃烧时候很容易成为散渣,将火心堵住燃烧不旺。
为了学习和稀煤技术,新厂人众向当街民没少学习,当地街民和稀煤使用锄头,到修文街道看看,人户门边,都有黑乎乎和稀煤的石槽,石坑,里面放着不会被拿走的破锄头,锄头和煤很便利,正着反复掏挖将煤面与黄泥搅拌均匀,加水以后锄头反过来砸,反反复复把煤面和黄泥砸成粘呼呼的稀煤粑粑,这样的煤粑既能耐火,用煤钳子抄起,在炉子里,想怎么加便怎么加,谁家煤粑和得好会被街坊称赞。
由于使用烟煤,修文火炉火苗红红绿绿煞是好看,用稀煤封住大火,留下来的那个火眼里,火苗蓝盈盈向上舞动,在小火焰上放壶水,水慢慢烧开冒气,人们泡茶围着炉子坐下说话,蒸气徐徐地冒着,确然一种安逸温馨。
是此,厂里的工人们家家晚上都在和稀煤,和稀煤已经成了生活的必须,除了少数南方人家用锄头,北方人家还是习惯用铲子,有些人家是把和好的稀煤,做成干饼晾晒使用也很方便。
唐世科用劲和着稀煤,曹步清一旁笑笑着过来,问候了放下一捆白菜,身边蹲下。
唐世科问道:“吃饭没有,没吃锅里给你留着的。”
曹步清低头笑笑说道:“吃过啦,今天给食堂拉菜,人家招待了一顿。”
曹步清在庆文主管后勤职工补给,家里没来自然一个人过日子,虽然一个人过日子衣衫洁净精神干练,因于亲情,一个月差不多半个月在唐世科这里吃饭,今天从外地给厂里食堂拉回新鲜蔬菜回来,就在食堂里吃过饭,吃完饭没事过来说说话,张眼看看五哥和得稀煤有些干了,拿起地上的水壶向煤里加点水。
唐世科轻声问道:“步清,都多长时间了,你甚时把小兰接过来。”
曹步清笑一笑,叹口气说道:“五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忘了先生李新的话了,从此不接拉,也对人再不提起。”
曹步清看着坡下远处波光粼粼修文河水,眼镜片闪亮默然说道:“咱老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来西南,那么倒生弯山里老家,你家两个我家两个还有她父亲,五个老人日子咋弄,娃们庄稼咋弄,而且现今特殊年代,这里虽然看着平静其实已经热闹,政治运动看着就要兴起,如果人们一旦知道咱们的家里政治情况,咱们还能有个好。”
曹步清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五哥,信上我把这个利害关系早就对小兰说明白了,就这样过吧,多寄点钱算了,是此便是咱们的命。”
唐世科早停下手,抬头看看修文河,思慕着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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