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但又不能随意发作,于是就躲在门外偷窥屋里的动静。
这时墙上的挂钟“??、??”的连响六下,徐丽萍抬头看着挂钟面露焦急之色。黄婷婷看出徐丽萍的焦急的心情反倒慢条斯理的和她聊起剧本的细节来。
徐丽萍见黄婷婷没有走的意思,就直截了当的说:“婷婷,咱们不用讨论剧本啦!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这个话剧我参演,而且一定会演好的,你就放心吧!这个剧本先放这,我争取一夜把它看完。来,再喝杯水吧。”她把黄婷婷用的茶杯里倒得满满的水,老北平都知道:这是表示要送客的意思。
黄婷婷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她假装没有理会对方的暗示,慢慢的喝着茶说:“丽萍,这个剧本今天不能放你这里,我今晚还要修改一下呢,你先抓紧看看吧。”说话的时候黄婷婷站起身走到柜前,她指着里面的书说:“丽萍,你的藏书真多,能不能借我几本看。
徐丽萍见黄婷婷走到书柜前,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她忙来到书柜面前拉住黄婷婷说:“婷婷坐回去喝茶吧,我这里没你爱看的书。”
“哎,我看这几本书都不错,我就挑几本看吧!”黄婷婷不理会徐丽萍,她用手打开书柜的玻璃门,自顾自的挑起书来。
徐丽萍紧张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赶忙挡住黄婷婷的身子说:“婷婷,你要看哪本书,我给你拿。”
门外,徐丽萍的哥哥看到黄婷婷打开了书柜的门也是异常的紧张,他从腰里拔出一只无声手枪,隔着窗户瞄准了黄婷婷。
黄婷婷见徐丽萍如此紧张,就说:“丽萍,你把那本徐志摩诗集给我拿出来就行。”
“你这个革命者还爱读鸳鸯蝴蝶派的诗呀?”
黄婷婷笑了:“好像徐志摩是新月派的诗人。”
“是鸳鸯蝴蝶派的吧?”徐丽萍反驳道。
黄婷婷说:“别管他是个什么派,反正我是个女人,我喜欢徐志摩诗里那缠绵悱恻的情调。”
徐丽萍把徐志摩诗集递给黄婷婷,两个人又回到桌前聊了起来。黄婷婷说:“丽萍,你给我的剧本提些意见吧。“
徐丽萍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说:“不用了,把剧本拿走吧,你这个才女写的剧本我可不敢提什么意见。”
黄婷婷说:“丽萍,你才是个才女呢!你不给提意见就算了,那你给我推荐一个好的男演员怎么样?可惜的是王鸿举走了,他和你在舞台上堪称完美的搭档。”
黄婷婷东拉西扯的说着,徐丽萍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这时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徐丽萍打开门后,她的哥哥紧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他进屋后礼貌的向黄婷婷点下头说声打搅了,然后就把徐丽萍拉出门外,一会儿徐丽萍有些心神不定走进屋,她对黄婷婷说:“对不起婷婷,我不能陪你坐了,刚才进来的那人是我的哥哥,家里出点事要和我商量一下。”
黄婷婷拿起公文包站起身说:“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不过你演女主角事就这么定了,抓紧把剧本看一下,过两天咱们再联系。”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黄婷婷拉住徐丽萍的手小心的嘱咐说:“丽萍,你有丰富的演出经验,这个话剧能不能演好就看你的了!”
“婷婷,你就放心吧。哦,对了,献礼演出的地点在哪里?是不是有高级领导出席呀?”徐丽萍眼珠转了转好奇的问。
“大概在中山公园里演出吧,市里的主要领导会出席观看。”黄婷婷脱口而出,说完后她自觉失言,又忙补充说:“其实也没完全定下来,不管谁来看咱们的演出,咱们都要先把话剧排练好。”
在黄伯阳的办公室里,黄伯阳给女黄婷婷倒上一杯茶水,喜滋滋的夸奖着自己的女儿:“婷婷,你干的真漂亮,凭你的素质完全可以做一名优秀的公安战士。你做了我们想做又很难做的一件事,那就是认定了徐丽萍与敌特电台的关系,确定了徐丽萍的家就是敌特秘密电台的所在地。”
黄婷婷问:“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这就叫‘四两拨千斤’嘛!碰到复杂情况的时候就要删繁就简的去解决问题。”
黄伯阳见黄婷婷好奇的看着自己就接着说:“你看啊,据我们对敌特电台的监听,他们收发电报的时间是有规律的,基本上都是每个星期六的傍晚六点半,因为那个时段是北平最嘈杂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比较分散。徐丽萍每个星期六回家的时间是傍晚六点左右,非常准时,我们特意安排你和她在那个时段见面。你进她家后我们在六点半的时候监听到台湾的发来的信号,而北平的敌台却没有与之联系。这就证明因为你的存在干扰了他们,特务没敢打开电台与台湾联系。还有一点,你离开徐丽萍家十几分钟后,徐丽萍家附近就出现了电台的发射信号,凭此可以确定敌特电台就藏在徐丽萍家。”
黄伯阳一番话说的黄婷婷恍然大悟,她告诉父亲说:“徐丽萍家的客厅里有个大书柜,我走到书柜跟前时徐丽萍显得非常紧张,这个书柜里面肯定有问题。”
“婷婷,你发现的这个问题很重要!”黄伯阳打开笔记本记了下来。
黄婷婷问何时对特务进行抓捕?黄伯阳说:“不急,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这几个特务的活动受到我们严密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均在我们掌控之中。你还要约徐丽萍排话剧,而且要真的排练,但不要再去她家了,免得特务起疑心。咱们要引蛇出洞,在时机最好的时候动手!到时他们一个也跑不了!”黄伯阳说完后把拳头狠狠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被溅出,洒了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