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最后是不忍,放过了我,还是真的只是失手,我禁不住这个打击,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那个上级的女儿说自己不能原谅自己间接造成一个人的死亡,去了外国,从此跟我断了联系。
有一天,我正躺在床上发呆时,释之推门进来了,平静开口道,‘你怎么不去死?’
我吓了一跳,只当自己听错了,快步走到他面前,问他在说什么,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又平静重复道,‘你怎么不去死?’小采——”
祈书凡再度顿住声音,郁采仿佛可以看到他紧紧抿着嘴唇,双眼坚定看着前方,脸上的脆弱和自责却遮掩不住的样子,呜咽从指间逸出。
“小采,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谅,但释之……小采,我希望,你能帮我”。
郁采使劲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开口道,“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声音压制不了的哽咽。
“小采,难为你了”。
“嗯,不客气,那我先挂了啊,”急急挂掉电话的郁采再也控制不住,软到在宿舍大厅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头,哭的肝肠寸断。
电话那头的祈书凡嘴角逸出苦笑,他自然知道郁采急急挂掉电话的原因,那个倔强的丫头,哭,从来不想让人看见,她真的能帮他补救这纠缠多年的噩梦吗?
第二天晚上,郁采拨通了祈释之的电话,“阿释,你暑假有什么打算?”
“没有”。
“那你是回家?”
“不是”。
“既然没什么打算,那为什么不回家,你爸一定很挂念你”。
祈释之没有说话,郁采接着道,“阿释,我问过何其了,他也回去,还有夏韵韵,我们才大一,暑假没必要不回去”。
祈释之还是没有说话。
“阿释,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很希望你能回家”。
祈释之继续沉默。
“阿释,我在省城联系了一个实习公司,到时你也联系一个,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祈释之仍然沉默。
“阿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跟你家离的不远,很漂亮,现在租给了别人,每年的租金就够我吃饭的了,这次正好过去收一下,等哪天重新装修一下,请你和何其夏韵韵一起过去看看”。
祈释之这回有反应了,嗯了一声。
郁采叹了口气,“阿释,我知道我很过分,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实习”。
“你上次说有所舍必有所求的,是不是祈书凡?”
郁采大惊,“阿释,你不要瞎想!”
“你喜欢他,”陈述无波澜的语气。
“阿释——”
“好,我陪你回去”。
“呃?”
“省城见,”祈释之挂了电话。
郁采对着手机发呆半晌,再度无力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