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回头,他怕这是梦,又怕这不是梦,他一动,全部入梦幻泡影一样全部消失了。
“你怎么不转个头,这个姿势不难受吗?”
沈塘强扯了个笑来,他慢慢转过身,本来以为做好心理建设的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他,可当他真正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高估自己了。
他做不到。
邱泽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眼睛看沈塘,他说:“难道我长得这么难看,先生你被我吓到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邱泽,你不是……让我离开,求我不要再出现了吗?”沈塘几乎是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他的手指吃力地挣扎了一下,最后紧紧地攥起来。
邱泽突然皱起眉头,非常吃惊的样子。他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沈塘的额头,很奇怪地问说:“先生,你认识我吗?怎么知道我叫邱泽?”
触碰额头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度,但对方说出的话,却如同寒冰,将沈塘彻底的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颤巍巍又异常用力的抓出邱泽要松开的手指,似哭似笑:
“邱泽,你已经讨厌我到这个地步了吗?连认识我都要否认了?”
“医生,你快来看看,病人好像出现了一点意外状况——”
邱泽一把将手扯出来,焦急都将门外路过的医生拦住,在门外就跟医生交流起来,还时不时地回头指着沈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用听也能猜到……
沈塘苦笑了一下,正好看到床头上放置着的某果手机,出于想要知道现在的时间,他将手机划开,看了一眼屏幕,那一刻,他整个人僵在了床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邱泽走进来,医生跟在他身后。
看到沈塘颤抖的手指,和忽然发白的脸色,医生赶紧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就要往沈塘身上按,但却被沈塘一把抓住。
医生皱起了眉头,沈塘抓的他非常的用力,几乎让他感觉到了几分疼痛。他正要说话,就看到眼前这个病人通红着眼眶,用一种非常嘶哑的、非常吃力的声音问他。
“今天……几年几月几号?医生——”
他紧紧揪住了医生的衣领,手指几乎要抽搐一样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咬着下唇,强自镇定。
医生于是非常的奇怪,流露出了一种宛如看着精神分裂的病号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今天是201x年7月……几号来着?”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邱泽。
“27号。”
沈塘手一松,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冷汗涔涔,就连手掌都是滑腻的汗水,他颤巍巍地又重复了一遍。
“201x年7月27?”
“对啊。”邱泽也回应了一遍。
“201x?”
沈塘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医生不耐烦地说完,就再次伸出了手里头拿着的听诊器想要塞到沈塘的领口里,但却再次失败了。
沈塘“啪”地拍开医生的手,整个人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甚至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就冲出了病房!
“喂,你等等,鞋还没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