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坪村待了几日以后,便要再度启程会回去忻州府定襄县,尽管有诸多不舍和对那边某人的厌烦,可是沈君佑在朔州待了大半年,这一回来各铺子的掌柜可是有不少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
定襄县那边的宅子里,全妈妈早就安置地滴水不漏了,撷芳虽然被派到了豪哥儿身边,但是却没有叫她像乳娘和两个近身小丫鬟那般住在豪哥儿的院子里,而是另找了一件雅致的小院拨给她自己独住。
管家陈孝儒一大早就告诉了门房沈君佑今个儿回来,把府里上上下下全部打扫的干干净净,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到了门口等候。
不一会儿听见了马蹄的动静,瞧仔细了自己的马车,忙过去行了个礼,恭声道:“二爷、夫人一路辛苦了。”
“陈叔快起来,咱们之间什么时候多了这些虚礼。”沈君佑说着就伸手扶了他起来。
“哎,哎。”陈孝儒连声应着,支了门房的两个小厮过来帮着提行李,待璧容从车里出来,又要给她行李。
“陈叔,二爷才叫您别这么多虚礼,怎么您转眼就忘了。”
陈孝儒笑着止了动作,迎了两人进去。
“爹,我娘呢,怎么不见她?”秋桐一见了父亲激动的不行,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像极了一只兔子。
“老爷夫人还在呢,你这是什么样子!”陈孝儒看着秋桐嗔骂道。
秋桐一听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再不多说。
“好了好了,总算回来了,秋桐夏堇你们也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再过来就是了。”
“那怎么能行,夫人身边哪能没人伺候!”秋桐忙摆手道。
“谁说没有人,这不是还有我吗。”远远传来一阵笑声,正是一身葡萄紫长身罗衫的全妈妈,满脸喜气地朝这边走来,“夏堇也过去你陈大婶院子里吧,你娘也来了。”
夏堇听了更是万分惊讶,她爹娘是在东南边管田庄的,如果没有要紧事很少过来府里,自是不像秋桐可以整日见的着面。
抬起头看了璧容一眼,见她笑着点头,这才跟秋桐一起谢着离开了。
“撷芳的事,妈妈可都安排好了?”
“丫头放心吧,将她安置在了后头秋风院的后罩房里。”全妈妈搀着她慢悠悠地坐到了炕上,她五个月的肚子倒和人家六个月大的一样,越发的觉得尖,全妈妈看了觉得一准是个男孩,心里乐开了花。
“妈妈不可掉以轻心,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她要是想做什么事一定会变着法的做出来,不过我倒不担心她心里的小算盘,我主要是怕她连带着惹了旁的麻烦。”璧容叮嘱道。
全妈妈点了点头,又想起璧容之前同她说过的事,“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去那边?留在身边总要提着个心。”
“才刚回来就送走,难免老太太不会生出旁的想法,过一过吧,寻个何时的时机,带了她过去。”璧容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君佑才进来边听见了璧容的叹气声,在她脸上仔细看了看,问道。
全妈妈见状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留下他们小夫妻在屋里自己说话。
“没什么事,许是这些日子有些累了。”沈君佑在西坪村那里时便每日都要去趟惠安镇,如今回了这边,定是要更忙一些,璧容不愿意再拿这样的小事去烦他。
沈君佑摸了摸她明显凸出一个大圆球的肚子,眉头微微有些蹙起,“这个家伙又叫你不省心了,等他出来一定要好好训斥他,长大了若是不孝敬你,就赶出家门去。”
璧容见他一脸的严肃却说出这么一番孩子气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全妈妈说孩子这会儿可是能听得见咱们说话的。”
沈君佑脸色僵了僵,勉强地道:“就是要他听见。”
璧容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了然地点点头,沈君佑被她直面的目光看得甚是尴尬,轻咳了两下,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总算逃开了那双憋着笑的眼,怀里的温度让他突然安然舒心,情不自禁地贴近了她的额头,轻柔一吻。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罢休。自从她怀了身孕,沈君佑的强力抑制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敢再继续去挑战他的意志力,忙扯了别的事情。
“咱们什么时候去秦府拜见干娘?这趟回来没少借着干娘的光。”说着悄然从他怀里坐起来,起身倒了两杯茶。
沈君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后日吧,你先在家里歇一天,秦伯母那边不会怪罪的。”
这些日子的连续奔波确实有些筋疲力尽,便听了沈君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