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弯下腰把小灰兔抱了起来,他作为一棵宅树,基本上八卦只听情感天地,不听天下风云,所以对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更何况他生前也是人人平等,变成树后又是千年老妖怪,唯一的上司还是个吃货,对任何妖怪跟人也都缺敬畏谦卑之心,因此只是点点头了事。
不过沈越这么冷静的模样,倒是让司瑞有些发愣。
“所以,那你有什么事呢?”沈越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发觉在树下被司瑞挡着根本看不见端静多少,他神游了一会,机智的飞回枝头坐着,从上方欣赏端静的脸。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树妖,随心所欲惯了,自顾自的半匿花树之中,也不觉有什么不对。
司瑞只见沈越飘若流云,轻松掩入花树之中,心中便更加确定了玄明师伯口中所谓的“面丑、嘴毒、阴险、狠辣、笑里藏刀”的老树妖一定不是沈先生。
那想来沈先生便是花下奴了。
树妖这种妖怪最为年岁漫长,听说所有的树妖都不喜欢动弹,他们会结果生花,赋予一些花果灵识,来做他们与外界的一个连接。而这些偶开灵智的花果则受树妖庇佑,几乎不会离开树妖半步,实力也颇为一般,这种凝生而成的妖怪统一称为花下奴。
不过一般花下奴多为形貌秀丽的女子,像沈先生这样还毁了半边容貌的男性……司瑞活这么大,没听说过,只见过这一个……
难不成这还是棵女树妖?
“司瑞百年前受先生指点之恩,如今特来偿还。”司瑞心知妖怪多数不喜拘束,倒也不觉沈越有多冒犯。
“那你想怎么还?”沈越问道。
“自是先生来提,但凡不违背道义正理,司瑞绝无推辞之理。”司瑞答道。
沈越猛然坐起身来,摸了一把小兔子垂着的长耳朵;小灰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差点翻的肚皮都出来了,小后腿蹬了蹬沈越的手腕,无意识的踹了好几下,总算把自己翻回沈越的掌心,继续呼呼大睡。
“可我要什么呢?我不贪金,不求银,权利地位于我也是浮云,这儿我也住的舒舒服服,唯一只怕天火劫雷,但这两样若出来,你又能做什么呢?”沈越本来是想调戏一下司瑞,但说着说着,也颇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无欲无求,超凡脱俗,不由在心中一阵自我赞美。
没办法,沈哥就是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棵树!
“只要你不生恶念,便无劫雷之忧。”端静忽然开口道,“不过天火无迹,的确叫人防不胜防……树妖疏懒,一旦沉眠入睡,恐怕被烧个精光也毫不自知,也难怪你心中担忧。不妨这样,我予你三道灵符,若日后天火加身,你便将灵符撕毁,我与瑞儿自会前来施救。”
没错,很多修炼很久的树精草精不是因为斗殴打架被其他妖怪吃了才死的,而是睡得太熟直接被天火也就是自然火烧死了……
是不是很蠢……但更蠢的是,即使有些木妖中途醒过来了,也只会嗷嗷叫着被烧死,根本想不起来用法术……
木讷木讷,说白了就是迟钝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