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寒回首,却见一太医模样的男子跪在下首说话,“皇上,此事有蹊跷,还请皇上暂且听臣一言。”
下首男子相较其他太医看着年轻许多,斯斯文文的模样倒让人去了三分疑虑,楚傲寒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那男子不敢直视龙颜,只是将头低垂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你的意思是你要为罪妇开脱?”他的话中有威胁的意思,任谁都听出来了,沈怀风打眼看去,那些平日里仗着沈卉云耀武扬威的一群人此刻却是鸦雀无声,只是冷眼看着她被羽林卫拖着离去,没有一人开口为她求上一句,不由悲从心起,这偌大的后宫真如前世看的那些小说中所写,人情冷暖,世事如局。
“皇上不如听听他说些什么,若是说得不好,一并拖出去打死算了,也算是给惠妃黄泉路上找个伴儿。”冷清清的声音悠悠传来,这是沈怀风没想到的,张幼兰端坐一边,看也不看下跪的男子和一脸狼狈的卉云,只是轻巧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盏中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眼,沈怀风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她只是不明白往昔一直针锋相对的两人,竟也有为对方求情的一天。
楚傲寒眼中薄薄晕了一层不满,但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颌首示意那人说下去。
下跪男子得了应允,又作了揖朗声道:“微臣以为,白妃娘娘腹中绞痛并非因为那晶芨石斛所致,而是因石斛药性而激发了娘娘早些时日中的毒,二者相冲才会有落红之兆。”
他的话一出,楚傲寒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只是这一切来得突然,令人无暇思索,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像是砸在心上的大锤,带出在场每个人的忐忑。
“这...这不可能。微臣....微臣一直照料娘娘的玉体,并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赵太医,你休要妖言惑众。”孙太医一听那下跪男子的话,瞬间慌了起来,若是真如他所说,那么这罪责可就算在了他的头上,他想都不想就要否认赵太医说的话,暗想这赵穹宇平时不声不响,倒是很会抓尖卖乖,这种时候最是敏感,稍有错失要么人头落地要么平步青云,他这是要踩着他高升?
“孙太医莫慌,您久居深宫,自然不识得这些边村杂草,勘验不出也是自然的。”赵穹宇浅浅一笑,示意孙太医不要慌张,那孙太医只是剜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赵穹宇继续道:“这晶芨石斛乃是兰科草木,膏脂丰美,滋阴之力最盛,有补肾益力,益智清明之效。只是晶芨不同于其他石斛,乃是大寒之物,寻常人倒是罢了,有孕妇人却是断断不能服用的。”
“说了半天,不都是些废话,惠妃拿这石斛给白妃吃,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得着你在这里给咱们解释这石斛么。”娇笑一声,又是魏良人开了口。
皱眉看了她一眼,魏良人感受到沈怀风的目光,立即闭了嘴低下头不再说话,赵穹宇又是一拜道:“小主说的是,只是微臣入宫前曾游历各州,了解过许多,这晶芨石斛虽是大寒之物,可凡物必有克之,石斛的叶子苦涩,一般人都会将这叶子去除,却不知这叶子最能中和石斛的寒,若二者一起服用,即使是有孕妇人也可食用,微臣方才已经检查过那草饼,草饼味略苦,回甘,想必惠妃娘娘一定是连着那叶子一起入糕饼中,所以才会有有这样的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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