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娘拉着很是狼狈的欧阳衍一步步很是吃力的走了上来。二人皆衣衫褴褛,面带脏泥,走路也很是不平稳,看着便是在崖下受了很多罪的样子。
可即便衣衫如何褴褛,行动如何迟缓。肆娘那一双望向前方的眼睛却依然明亮如星,便是这双明朗的眸子,带给了在崖底时陷入无望的欧阳衍活下去的动力。也是这双眼,看破了笼罩着的层层阵法,硬是带着欧阳衍从崖下冲了出来。
此时这双眼,正用无比厌恶的目光直直盯向柳盼英。
众人不解,但大部分都是因为看到他们口中的那个杀人凶手欧阳衍此时安然无恙的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又重新将自己陷入了生死之地。
几人心颤颤,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柳盼英。却发现之前还一脸激动的柳盼英在看到肆娘和欧阳衍时那神色间散发的诡异的光亮,看着既像是惊喜又像是忌惮。
没人敢同肆娘搭话,肆娘扫目四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这玉佩因为在崖下的潮湿中已经泛起了一阵黑。可是熟悉这玉佩的人,自然是不论怎样都能认出来的。
紧接着,肆娘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残缺不整的信。这信看着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根本无法将里头的信取出。可饶是如此,那信上隐隐约约现出的字迹还是让人心惊。
肆娘看了一眼柳盼英,随后将视线望向隐在最边上,看着很不引人注意的陈武身上。肆娘展眉一笑,朝他晃了晃手中的信。
“陈武,你这信在崖底已经烂的差不多了,我没法将里头的信取出来。”
肆娘说着,很是难办的将这封信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一脸无奈的朝他耸了耸肩。
“既是写给你爱女的信,怎就如此不珍惜的丢到了山下?”
陈武低垂着头,闻言抬头阴霾着眼望向肆娘。
肆娘笑了笑,也不再继续逼问陈武。只是将玉佩拿远了一些,任凭玉佩在正午光线下泛起一阵阵琉璃光线。
这光线忽明忽暗,刺的周围的人眼睛都有些刺痛。唯有一人,在这刺痛之下,突然回忆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甚至顾不得肆娘背后便是欧阳衍,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凑过去好确定这玉佩的来历。
随后,他“咦”了一声,转向陈武,不解道:“陈武,这玉佩可是我大嫂在你临走前郑重交到你手上的,一路上你都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如今却被肆娘拿在手里了?”
陈武往后退了两步。
肆娘闻言也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武。随后将那玉佩来回转了转,啧啧感叹了两声:“想来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此次跋山涉水前来参加江湖论道,身背功成归来的承诺,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成了末路。”
肆娘看了一眼陈武,随后朝方才疑问出声的男人问道:“你与陈武是同乡?”
那人点头,很肯定道:“出门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娘子泪眼朦胧的跟他说了好些话。”
肆娘笑。终于将那玉佩给收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陈武沉默的模样,质疑道:“陈武,你若能说出你娘子出门前都与你说了什么,我便放过你。”
那人也将期待的目光望向他。可陈武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方才还躲避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如今看事情以东窗事发再也没有可以瞒下去的理由。他索性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肆娘,伺机而动。
“你们将真正的陈武杀死丢到崖下,丝毫不曾考虑他家里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盼自己丈夫归来的妇人,还有一个嗷嗷待哺尚在襁褓当中的幼儿!一心只有自己的利益,狗屁的江湖好汉,到头来也只是一群披着光鲜外衣的畜生。”
柳盼英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武。那陈武收到了柳盼英的指令,点了点头。
“姑娘这话可是严重了,陈武就站在这里,如何能又同时死在崖下?”
肆娘没有接着柳盼英的疑问,只是看着他一副以盟主自称的模样,颇为疑惑道:“老庄主昏迷已久,一醒便成了盟主了吗?”
她又四周看了看,道:“若是阿衍不做盟主,那这位置显然是柳源的,你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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