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买那楼阁,只买处院子,不大不小,二十来间,便很好,几间是民俗,几间是那东瀛朝鲜等风光,饰之以景色,间隔以围墙,从一处到另一处,需走些时候,这处房望不到那处房,只见着秋华未落春花开,百般红紫斗芳菲的美景,也不觉突兀了。”
君洛不免又笑,凤眼里皆是激赏惊喜之色:
“与你处着好些时日,可你,每每让我惊喜。”
顾昭和取笑道:
“以前,你总爱嚷无趣,还说,若有朝一日,觉我无趣了,便要杀我呢。我爱惜命,想好好活,不得不绞尽脑汁,推陈出新呢。”
君洛一听,斜长的眉高高扬起:
“哪处的陈年旧事,你翻出来说,我生气了。”
说着,作势便要抓她。
顾昭和唬得忙跑开,急得旋高声,回头道:
“我见你不是生气,是存心,便着法寻理儿地要作弄我!”
君洛一听,立马破了功,大笑:
“你晓得便好。”
顾昭和一听,大惊:
“哪有这般的无赖人!”一面说着,脚下愈发急快了。
君洛不紧不慢地随着她,眼里是爱意,是笑意:
“瞧着路,仔细脚下!”
……
朔雪大作,天愈发寒了,总角顽童往外头跑一圈,鼻涕都能冻作冰花。
可人人脸上都漾着笑,肩摩毂击乐融融,连行商走贩,也叫卖得愈发卖力。
快过年了。
只是比之外头的欢天喜地,车水马龙。
太子府上,却是凄凄惨淡景,连灯笼,都不高挂的。
林静姝如今,月份也渐大了,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被丫鬟搀着,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
“滚!”
嘶哑的声音,还伴着几声咳。
“爷,是静姝。”
林静姝轻道。
如今她虽被接到太子府,起居用度,也照着侧妃份例,可到底尚无名分,因此连自称,都只能取其名。
陈斯年沉默了半晌,方连咳带喘地道:
“你来做什么?”
屋子里全是苦腥的药味。
自陈斯年前些日着了道,百姓将他编歌唱,唱他凶残暴戾似饿狼,这话传到父皇耳里,又有言官谏言,御史参他,父皇雷霆震怒,当下剥了他好些实权。
又说,他不配做太子。
他慌了,顶着风雪跪了一天一夜,跪得身子僵木,往雪里栽去,父皇仍一面,都不肯见他。
母后只让人将他病情传得重些,谁料父皇听了,连个太医,都不与他传。
父皇,当真那般绝情绝义?!
陈斯年惶恐地想,虽无正式废太子的旨意,可那些人精,势利眼,如何瞧不出,他是失了圣心,地位难保。
他日日焦虑着此事,白日苦思,夜里难眠,上次跪地,本就风寒伤身了,如今又多添了心病,竟是一病不起,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下去。
林静姝轻道:
“快过年了,就算不放那鞭炮烟花,好歹剪些窗花纸,总不能一蹶不起。”
她本是好意劝,可陈斯年正好有火难泻,他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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