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颖娘这个大司务可不是白当的,在她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计——陆续用文火焙炒好不生不焦的面粉、用花椒粒同精盐炒成椒盐、将白砂糖尽量磨细、将煮熟的板栗烘干剥壳去皮碾成细末、将饴糖滚压成薄厚均匀的薄片的这个把时辰里,还一心几用,手把手的指点再兴去感受拍打芝麻脱壳的力道,又好生安抚一惊一乍的三秋,教他凭借锅里的沸腾程度来判断火势的大小,并以此来指挥丫头,还教导总算蒸烂了蜜豆的能耐去豆衣洗豆沙……
有鸡飞狗跳之下不但能够保持镇定自若,还能指挥若定的颖娘压阵,大伙儿就跟找打了主心骨似的,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总算慢慢缓和了下来。
布袋里的芝麻顺利脱掉了外壳,白生生的芝麻粒儿让再兴爱不释手,哪怕一粒都不舍得浪费,捧着布袋一粒一粒的捡拾。柴锅里的猪板油也熬缩成了微黄色小小粒,油脂呈淡淡的黄色,捞出油脂,将荤油倒入陶罐中自然冷却。这样的天气下,眨眼的工夫,热气已经散去,凝固成了浅黄色的脂状物。三秋捧着陶罐,神色却有些愣怔……大伙儿自然不会想到一味荤油就叫三秋陷入到了晦涩难言的过往中,能耐的豆沙也已经洗好了,眼见颖娘点头,当即抱了豆沙去堂屋给范老二瞧,不一会儿的工夫,又把范老二勾了过来,举着纸匣子给颖娘看:“颖儿,颖儿,你瞧瞧我的匣子折得怎的样?”
还伸着爪子,苦着一张脸告诉她:“我今天可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他长到这样大,何曾做过这样细致的活计。
颖娘哭笑不得,这都甚的词儿,可总算准备工序已经大致完成了,接下来就得瞧她的了。
三两下将脱壳的芝麻焙炒却色成为熟麻,将洗沙炒好之后,就从厨房腾挪到了更为宽敞的堂屋里。
所有人都跟了过来,帮着颖娘归置好一应物什,一双双眼睛就盯牢了颖娘分明干瘦却又无比有力的双手。
颖娘挺深直立、双脚扎地,双手看似随意的落在桌旁,全身放松,调匀呼吸,一应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却把大伙儿看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尤其范老二,瞪圆了眼睛。
就见颖娘倏地全身发力,利落地将熟麻碾成细麻屑后又过筛,然后似乎按着甚的比例将白砂糖粉、熟面粉,还有板栗粉混合,搅拌均匀过后又筛子筛成酥屑。
到了此时,之前滚压成均匀薄片的饴糖就能派上用场了,平铺在已经铺满了酥屑的砧板上,将酥屑均匀的筛在饴糖薄片上,折叠、卷和、紧压,重复工序再筛酥屑……
阿芒同三秋、丫头都在心中默数,颖娘一共折叠了六次饴糖薄片,最后一次的辰光,加入了玫瑰酥蕊。
颖娘拢共要做四种酥蕊,分别是用绵白糖同荤油混合玫瑰酱、椒盐、还有洗沙做成的三味甜咸酥蕊,以及最后一味纯荤油混合绵白糖制成的荤油酥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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