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入酥蕊之后,最后折叠一次,达成七折头,然后捏成条子格方,切块成形,四味酥糖中的玫瑰酥糖也就做好了。
颖娘一气呵成,直到此时才长吁了一口气,颠了颠手里的一方酥糖,别过脸来告诉大伙儿:“因为制作糖坯的饴糖不是我自己熬的,所以只能勉强做到大小均匀、罗纹密细、层次清晰,至于重量上头,就做不到准足了。”
阿芒听着就问她:“这四则是制作四味酥糖的要求吗?”
颖娘眼睛一亮,没想到阿芒这样有天赋,重重颔首,又笑了起来,就连中气都足了五成:“是,这正是我们五味和制作四味酥糖的要求。”
祖父在这上头要求极严,铺子里从后坊到前店有一间过厅,厅里常年摆着一套桌椅,但凡空闲,他老人家就会坐在那里,验看从后坊端出来的每一炉茶食每一盘点心,不管哪位大师傅手里出来的茶食,都得他老人家点头,方能上柜。所以每到这辰光,不管是躲在后坊里的大师傅,还是被推出来应事儿的小学徒,都会腿肚子转筋,就怕祖父挑眉头。
若是祖父看到她今儿做的四味酥糖,怕不只要挑眉头,而是就该直接一脚踹上来了——他老人家有规定,精细茶食在重量上头是一分一毫都不能推板,酥糖虽是特例,误差却也不能超过分,偏偏祖父的眼睛比戥子还要准,但凡他能挑出毛病来,甭管哪位大师傅,都不会有胆子歪一歪嘴巴……
想到这里,颖娘慢慢垂下头来,她有些想念祖父了。
还是范老二“啪啪啪”的鼓掌声将她从缅想中拽了回来:“太厉害了,颖儿,你这都可以去开店了!”
颖娘听着就笑了笑,没有作声,长吁了一口气,稳下心神,将这一整条玫瑰树分给大伙儿吃:“尝尝味道吧!”
被阿芒抱在手里头,馋巴巴地望着桌上着一溜美味的果娘口水早就下来了,手指头都不知不觉地含在了嘴边,看到颖娘递过来的酥糖,弯了眼睛正要去接,忽的想起了甚的,转过头去望了望翘头案上的纸匣子,又破天荒地看了看范老二,小女孩儿缓缓摇头,把手藏在了背后,歪着小脑袋问颖娘:“糖糖卖钱?”
“糖糖不卖钱。”颖娘心里猝然一酸,赶忙告诉她:“这就是做来给大家吃的,果儿喜不喜欢玫瑰酱?这是加了玫瑰酱的酥糖。”
果娘听了,这才缓缓点头,笑出两颗小门牙,小心翼翼地接过玫瑰酥糖,托在手里,凑上去闻了闻“好香啊!”却还是舍不得吃。
颖娘微一抬头,眨了眨眼,赶忙朝俱是看着小女孩儿沉默了下来的阿芒众人使眼色,摩挲着果娘小脑袋的阿芒,还有神色复杂的范老二是最先回过神来的,赶忙接过颖娘手里的玫瑰酥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香味醇郁、清甜不腻,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点心,没有之一。.